肖越,原来帮我的那个男生叫肖越,他可真是个好人。
老马下课后,肖越就带着我旁坐的男同学——他的“前”同桌,浩浩荡荡地搬来一套桌椅。
正好有个女生一个人坐,肖越就把桌椅安置在她旁边。
我觉得有点唐突,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问:“我可以坐这儿吗?”
女生从书中抬头,看我一眼,点颔嗯了一声,然后又埋头做题。
“她叫薛宜,平时人很和善的,就是有点做题不认人!”肖越的“前”同桌促狭地调侃。
“嗯。”我看着他。
一脸阳光,周身一种开朗的气质,笑的时候露出白白的牙齿。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周楚洋!”他把肖越一把拉过来,笑嘻嘻地补充道:“他叫肖越!”
为了保持礼貌,我边把早上领的新课本摞在桌上,还得边点头微笑看着他们。
肖越……我突然想起来:一直到现在,我连声谢谢都还没对他说呢。
我连忙起身,满脸歉意看着他们。
“刚刚谢谢你们!”
“不用谢。”周楚洋戳了下发呆的肖越。
“我还得谢谢刚刚你让座位给我!”我这个人呐!真想给自己一拳。
“嗯。”肖越也不知道想什么,开口问:“你……抱的那盆花是丁香花吗?”
这话题跨越,我反应不过来,想了一会儿,“丁香花有吸尘的功效”。
周楚洋转头望了眼教室后面的那盆花,接话:“我一直以为丁香花只有粉色,想不到还有白色的。”
这话让我怎么接呢,我对花并不是十分了解,只有抿嘴微笑看着他们。
肖越和周楚洋站在一起有种莫名的搭调,就算我是第一天认识他们,也能够感觉出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
也许是因为,虽然肖越没怎么说话,但我依然感受到他沾染了几分周楚洋的阳光气质;周楚洋虽然滔滔不绝,却依旧有一点肖越沉稳的影子。
两人站在一起我才注意到,他们长得很好看。周楚洋爽朗如玉,带一点痞气;肖越眉眼坚毅,带有干净的书卷气。二人相得益彰,赏心悦目。
此间少年,难得再见。
“你们看起来很好啊……”我感慨。
“诶~你可千外别误会,我们两个可都是直男”周楚洋嫌弃地离肖越好几步远。
误会?误会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们。
又上了节历史课,我在听得津津有味之余,转头看了眼薛宜,她一整节课都在奋笔疾书地做题,直到下课才停笔。
“你好!我叫薛宜。”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蒙住了,呆呆地说:“你好!我叫纪佳年。”
明明知道对方的名字,却来这么一出尴尬的开场,我们俩都被自己的傻样给逗笑了。
薛宜做题的时候有种韧劲儿。看到她,我想起以前刻苦学习的时光,莫名地对眼前这个带着厚厚眼镜的女孩子亲近几分。
“你……历史课上做物理题不怕被抓住吗?”
“你可能不清楚我们高中的规则。”薛宜一脸满足地收起物理题,继续说:“在我们高中,虽说是高二才文理分科,但其实考场的战火没有硝烟,我们早在中考后就根据成绩被分了文理科班!比如我们班就是以理科重点分的。等真正文理分科的时候,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变动。老师们都知道这些潜规则,上课时只要不睡觉,一般不会怎么管我们。”
原来如此!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虽然学校大榜放的是总成绩,但排成绩的时候,班上会有单独的文理科排名,大家也都只看那个。”薛宜补充,怕我不明白其中历害。
“比如肖越。”薛宜指着向我们走来的肖越说:“虽然他总成绩在七八十名,但单算理科的话,他在全校前十!”
肖越听见了薛宜的谈话,也不尴尬,走过来递给我一搭笔记本,说:“纪佳年,国庆回来就要月考了,我的笔记你拿去看。”
接着他又走上讲台,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刚劲的粉笔大字:“老班通知:国庆回来月考!”
班上瞬间沸腾了,各种惨叫声交错叠加。
“靠!学校真是心怀叵测,阴险毒辣!这样我们国庆谁还敢好好地玩耍!”
我没想到薛宜居然也会爆粗口。但在那种情况下说出来十分应景可爱,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雅,反而让她文雅的长相带几分率性。
“这国庆的作业比学校的破事还要多,放假的日子比我的头发还要少。现在还要考试,简直不让人活了!”
“就是!”
“要是不考试就好了……”
一个女生愤怒又哀求,传达出广大民众的心声,迎来四面八方的附和。
“大家听我说。”肖越站在讲台上笑呵呵地挪耶:“除非老师们通通被堵在高速路上回不来,否则我们还得照做。”
教室里一阵哄笑。
果然,没有周楚洋的衬托,肖越的话多得多。
中午放学的时候,周楚洋走过来,放大声量:“雪姨!跟我和肖越一起去吃食堂不?”
我旁边的人身体一怔,咬牙切齿。“你要再敢叫我雪姨,我就撕烂你的皮!还有,我跟你很熟吗?”
本来薛宜那么文雅的名字,被周楚洋这么一叫的确有点反差萌,我忍不住轻笑了下。
对不起啊,薛宜,我真的忍不住想起情深深雨蒙蒙的画面。
“纪佳年同学也一起吧!正好带你熟悉熟悉学校!”
啊?我迟疑了下,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有饭卡,还是下次吧!”
“不用!肖越说了,他请我们吃二楼小炒。”他转过头去求证:“对吧?肖越!”
食堂离教学楼还是有点距离的,加上我们一路上胡乱闲谈,走了近十分钟。
“你们要吃什么自己随便点。”肖越把饭卡交到周楚洋手里:“我去给纪佳年办饭卡。”
我连忙翻了翻口袋,把早上妈妈给我的一百块交到他手里。
第一次办领饭卡肯定要充一笔钱的。
“谢谢!”我还没来得及说完第二个字,周楚洋就叫到:“好啊,我们要刷爆~你的卡!”
现在不是新开学的时期,办饭卡不用排很长的队,所以菜刚刚上桌的时候,肖越刚好回来。
“肖越你再不来,周楚洋这个败家娘们就又要去点份干锅了,真是暴殄天物!”薛宜总算找到机会报一箭之仇。
“我暴殄天物,你吃东西都叫浪费粮食好吗!”
肖越把卡递给我,对他俩的嘴仗置若罔闻。
我接过卡,仔细地看了圈,除了张照片(早上一来学校就拍的寸照),卡号和名字居然是手填的。
学校也太偷工减料了吧。
我忍不住好奇问肖越:“这个擦掉了的话,岂不……”
“它的数据都是在磁卡里的,手填的卡号和姓名只是为了区别不弄错。”
“如果我忘记了卡号怎么办?”对于这种又长又没意义的符号,我向来没有什么记性。
“没事,学校的饭卡都是根据学生的学号编的。”
理科前十名就是不一样,我还不知道我的学号长什么样呢。
我听懂地点点头,又陷入了安静。
相比旁边两位的“你来我往”,我们两个简直像两块风化的石头,我只好找话。
“呃……他们两个很熟吗?”
“嗯……”肖越面带促狭的笑容:“准确的说是,他跟每个女生都很熟。”
周楚洋站着转过身来,胳膊勾住肖越的脖子打闹:“好啊!你个见色忘友的小子,那一个月的午饭我一顿也不会少。”
两个男生这样打闹着,空气中充满青春和活力的气息。我被他们所感染,就连早上来时,对学校的未知和恐惧也一扫而空。
我和薛宜在旁边看着他们,发自内心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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