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这么多年,有些火车还是保持绿色的样子,虽然绿得不大一样,但也真是有心了。非同学在国内卧铺火车坐得不多,数得过来的几次也就是:两岁时去青海湖(图123);九岁时和朋友们一起走河西走廊,正赶上过生日,于是办了个火车派对(图456);还有一次三年级带他(?)去广州玩长隆,让他和好朋友两人挤一个铺位,挤挤挨挨的不大舒服,似乎也都没留下张照片。现在大了,也会觉得多拍照还是有点必要的,回头看看才想起来,哦,原来我们还做过这么些浪漫的事情[偷笑]
至于我自己,在火车上似乎倒从来没拍过什么照片,但我对火车的感情,却比非同学要深得多。从小跟着爸妈出差、旅行,都是火车。好像直到十五六岁,才第一次坐到飞机。而那时候,别说软卧是需要高工级别以上才能买到的“特供品”,就连硬卧也是稀缺物资,旺季的长途车托人找关系买票是家常便饭。那么大多数时候就是这样硬座十几个、几十个小时,坐到天荒地老两眼发黑都是很正常的事。
现在想想真的好辛苦的,又脏又挤的车厢,不止人多,有时都见得到菜筐子、鸡笼子,可就是那热热闹闹的烟火气,还真是让人怀念。印象最深的是走道里推车而过喷香的盖浇饭、每到一站从窗口递进来的当地美食:天津的包子、德州的扒鸡、南京的盐水鸭、无锡的排骨、苏州的糕点、还有鹰潭的捺菜……钱钟书曾经写文章说,中国人上了火车就像回了家,满桌子上都堆满了吃食,好像要安营扎寨吃一辈子似的[偷笑]那种场面,在他是着意挖苦的,而在当年小小的我却是满心期待的。
有一次曾经无限怀念地和爸爸说,还是觉得几十年前的日子好。计划经济大锅饭啊,繁忙的工厂、拥挤的火车啊,这些都好。而爸爸说,哎,其实没什么好,你觉得好,那只是因为这些是你的童年啊。
好吧。除了童年里褪尽因果、无忧无虑的影像,那种夏日深夜里从燠热车厢里向车窗外探出头去,迎面而来的激爽暴烈的晚风,将头发纷纷扬扬全部吹向脑后,留下的那些难以解开的发结,粘粘腻腻,可能也是毕生都不会忘怀的定格。
#去什么地方呢这么晚了
美丽的火车 孤独的火车
凄苦是你汽笛的声音
令人记起了许多事情
为什么我不该挥舞手巾
乘客多少都跟我有亲
去吧但愿一路平安
桥都坚固 隧道都光明#
火车 火车 火车 火车 火车 火车 火车 火车 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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