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痴梦——读《杨绛传》有感

2017.08.16

I strove with none,    我和谁都不争，

For none was worth my strife.    和谁争我都不屑；

Nature I loved and,    我爱大自然，

Next to Nature, Art;    其次就是艺术；

I warm'd both hands before the fire of life;    我双手烤着生命之火取暖；

It sinks,    火萎了，

And I am ready to depart.    我也准备走了。

                                ——英国诗人兰德《生与死》

                                        杨绛译

        杨绛先生是16年5月25日逝世的，如果世上确有生死轮回，杨先生不知会投胎去了哪里？

        是飞去无锡、北京，又或者是英法西班牙，指不定她还真去找那些书里的老朋友，串门去了呢！不过，不知她是否还会选择回到这个从来都不友好的人世间，或者干脆化作了一团风絮，宁愿被人唤作“小趋”？她是否找到了传送带的座位号，喝下了那碗孟婆茶？还记得，曾经有个最让她放心不下的男人，名叫默存，为她写了一生最动人的情诗。

        如果杨先生真投了胎，又重新做了个鲜活的女娃娃，那我还真是高兴。算起来，我的女儿得管她叫妹妹！不过话说回来，她是否愿意和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家一气，一起挤公交、挤地铁、挤这挤那？她应该是不会排斥的，她不是说过：‘人不怕挤。尽管摩肩接踵，大家也挤不到一处。’

        我们应该能够坐下来聊聊天，来上一点明前龙井或者牛奶红茶什么的，聊一聊她的父亲母亲，那次奇妙的心灵感应，那次悲恸的隔世相别，聊一聊姑姑、圆圆、顺姐和三叔，聊一聊那失散了的二十年，默存在床边和她的耳语，是什么。

      杨先生出生在满清的尾巴，民国建立她正好1岁，见证了跨越两个世纪的苍穹骤变，活到期颐之年，一辈子历经了战乱、躲避和斗争，那会儿的世界纷争不断、人亦失心，但在她看来，应该还算干净清澈，不然为何当初她和默存没有选择离开？她看淡了人为的拆散、生活的愚弄、命运的隔离，因为始终有人作伴，有所爱的事情可做，也还算是幸福。

        如果再有一次一辈子，在现在这样一个平静得有点漠然，漠然得有点疯癫，疯癫得有点可怖的世界，她还愿意来吗？她应该是愿意的，她不是有隐身衣！这隐身衣保护了她最心爱的人和物不被那个荒诞世界伤害，不随世乱一起沉浮，可如果再活一次，能否还能保护得了她？

        如果杨先生选择了回到这来，投胎到了我们身边的普通人家，那真是荣幸之至。希望她不要拒绝认识一下我的女儿。女儿比她大7天，乖巧可爱，聪明逗趣，和她一样，像个“洋囡囡”，但她绝对没有杨先生的温婉恬静和内敛谦逊，没有杨先生的睿智宽容和坚毅隐忍，但请杨先生和她一定要做一对好朋友！

        杨先生可以把身上的纯德名媛之风传她十分之一，哪怕是十分之零点五也行，请告诉她，如何拿到那开启游乐园的钥匙，为她描述那充满趣味的奇异世界，教会她不争不怒，如何做一滴清水，如何化一个零，告诉她如何爱一个男人，做最贤的妻、最才的女，真正成为他的她。

        如果有机会，还请告诉她，她的父亲，也会在书桌上放上一本书，如果她不看，很抱歉，那本书会被藏起来，就藏在书柜的最高那层，请她自己攀梯子拿去吧！

        读《杨绛传》有感做了一个痴梦，望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