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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距今七年有余了,时间过得真快,周边的人和物沧海桑田,唯一不变是我单身的状态。转过身回顾这些年走过的路,有过酸甜苦辣,有过喜怒哀乐,有感动,也有伤悲。认真总结起来,两个字:糟糕。像极了我头自来卷的黑发,怎么用心打理,始终做不到丝滑柔顺。
再回首,学生时代是迈不过去的,也是忽视不了的,尤其是经过淬炼的高中岁月。在那里,我们从叛逆走向独立,从稚嫩走向成熟。梦想与未来,也是第一次距离自己很近很近,伸一伸手仿佛就可以触及。
我是个晚熟的孩子,高一略显稚嫩,高二略显轻狂,高三略显封闭。也是在那一年,无论是个人,还是国家,发生了很多事情,让人终身难忘。
分班的时候,我的成绩在班里是前几名,以至于进班没多久,各科老师都找到我谈话,这是好学生才有的礼遇。谈话的目的是希望好好学习,争取高考时进入名校,为自己争光,为班级争光,为母校争光。当然,即便没有谈话,仅仅为了自己,也要努力博一把,做得个无怨无悔。
分班成绩好,总感觉头顶上有副光环笼罩。寻着光环,很多人会注意到你,找到你想和你做同桌,这样可以在学习上有所裨益。我也是头顶光环的一员,自然少不了有后进生找到自己,表达想法。关于此事我十分理解,自己也是从学渣过来的,变优秀是每个学生的梦想。
她便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我姑且称呼她为H同学,出于礼貌和尊重。一米七的个子,乌黑的秀发,大大的眼睛,浑身散发着青春向上的气息。初次见面,我和她只是微笑致意,没有语言上的交流,大概这就是邂逅的美。
一个月后,班级的摸底考试结果出来了,我的成绩虽较之进班时有所退步,但总体还是可以接受。座位可以保住,那个时候考试一次调整一次座位是班里不成文的规定。所以,这一次我用不着折腾了。对于考试退步大的或者后进生,你除了忍受考试退步的心理阴影,不得不面对座位靠边或靠后的两难境地。哪些好的地段,都是头戴光环的地盘。
就这样,H同学坐在了我的身边,成了我的同桌。她有一般女生的文静,也有叛逆少女不安现状的轻狂。高中时代,虽然和热血的初中时光无法比较,在班级里混日子的公子哥、富家女还是有的。三五成群,大摇大摆,一身流行的行头,走在偌大的校园里,显得格外醒目,潇洒极了。连我这种土的掉渣的,都羡慕不已,也寻思着有朝一日,也可以在校园里潇洒走一回。
H同学老家位于县东的镇上,家里算是富裕,据说家里开有砖窑,生活无忧。她有潇洒的资本,也有靓丽的本钱,因此,好看的衣服在她的身上,都是加分项。这自然吸引不少异性的眼光,尤其是班级后排的公子哥们。对于此事,H同学也不见外,别人开什么玩笑都接的住,在班里也算吃得开(学习例外)。
我是喜欢安静的,多数的时间我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忽视了H同学的存在。H同学会故意创造条件来制造聊天的机会,问个题,借个文具...。最初,我是有点反感的,觉得这影响了我的学习。可慢慢的,便学会了接受。学习之余,我也会和H同学聊些家常。这样一来二去,竟彼此间有了共同的语言。除却同桌身份以外,我在心里称呼她朋友。
高三的生活是紧张而枯燥的,经历过的人,都从中学到了坚强和独处。倘若你不会自我调节,那么这时间过得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对学习的副作用也日渐凸现。我的学习成绩始终没能让自己满意,仿佛陷入了一个桎梏。名次徘徊在10名前后,进退维谷,自己着急,老师也着急。他们多次找我谈话,希望我总结经验,争取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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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的瓶颈让人心烦,但生活中的变迁更让人分心。姐姐在这一年出嫁了,本是让人高兴的事,我却高兴不来。想一想,姐姐不在的日子,生活中会少很多温存。回到学校的当日,我心情低落,是H同学的话语让我心存感激。那一刻,我觉得身边的H同学挺仗义的,一种莫名的情愫默默在心底滋生。
5月12日,汶川地震了。地震发生的前几秒,大家都在教室里午睡。突如其来的震感,让我猝不及防,总觉得头晕乎乎的,抬头看见头顶的灯管和电风扇都是晃动的。我对身旁的H同学说,我头晕,是不是病了?H同学正在思索中。只听见一声“地震了”,我和H同学就在老师的带领下,往操场上集合。那天下午,我们在操场待了很久,也渐渐意识到了这次地震的严重性。后续的种种消息和数据,证实了这一点。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发现H同学恋爱了。喜欢的男孩,是班级里的Z同学。180的个子,脸庞白白净净的,也算是个帅哥级的人物。高一、高二的学妹们也有慕名而来送情书的,表达自己的喜欢之情。总体来说,Z同学人气在学校挺高的。不然,H同学也不会瞧得上。
当时,我心头涌上来一阵淡淡的忧伤,不知道该找谁倾诉,憋在心里难受极了。那一次月考以后,我主动申请调整了座位,决定不再打搅H同学的恋情。我申请的座位在倒数第一排靠南边窗户的位置,一是这样比较清净,另一方面有点置气的成分。
人在受伤的时候,往往容易做出自己都不愿相信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自己有点幼稚,又有点固步自封。想做一只扎进草垛的鸵鸟,不仅保护不了自己,简直是自欺欺人,可笑至极。
H同学也感觉到了我的疏远。众所周知,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情,何况,口都没开,最多算是暗恋。
热恋中的H同学,很快沉浸在甜蜜和快乐之中。我也由于高考临近,复习任务重,也就渐渐转移了注意力。对H同学那种莫名的情愫,也从现实中的关注,渐渐掩埋进了心里。
那一年高考,我失利了,成绩只考了500分。这成绩在当年只够三本院校。那时的家庭兄弟姊妹多,生活并不宽裕,遇到收成不济的年景,学费都要找邻居借。所以,我三本的读书梦算是不报自破了。报考大专院校,自己不甘心,父母也不支持,毕竟这现实与理想差别太大了。
后来,听了班主任的建议,我选择了复读。H同学发挥还算不错,达到了大专院校的录取分数线,她选择了上大学。就这样,我与H同学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分离。她去了象牙塔,我留下来继续努力。
关于她和Z同学的恋情,后来是知之甚少,可渐渐地也就没那么关注啦。H同学和Z同学,最终也没走到一起,这是我听别人说的。H同学来母校看我时,是一个人,这证实了别人说的话。
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H同学明不明白我对她的情愫,总之,不重要啦,如今后想起来,仍不失一种美好和温存。单相思最折磨人,但也最考验人,它使人内心强大。即便明明知道最后的结局,可依旧坚持,这就是暗恋的味道,越历久越弥新。
时值今日,我仍会想起高三的点滴岁月。可物是人已非,H同学结了婚,还做了两个孩子的妈妈。我始终相信,有缘还会见面,彼此不说话,微微笑,就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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