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走了二十余年了,于我,外婆的澎湖湾仍然是一首含有具象的歌。
二岁到十岁,我在外婆身边生活了八年,加上后来隔三差五住上一些时日,实际上比八年更久。
那是启蒙的八年,烙下了一辈子的印记。
外婆平时与人话不多,入睡前,却一遍遍讲故事给我听,讲上半小时甚至一小时也不停下来,直到我睡着为止。
夏夜,不仅讲故事,还得扇扇子,帮我挠痒痒,回答我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关于地上的,关乎天上的,她都一一耐心解答,仿佛是无所不知。我的童年,连童年的睡梦都有外婆的陪伴和守护。
外婆性子直来直去,不会弯弯绕绕。小舅比我大七岁,只要我告他的状,外婆就会不分清红皂白揍他。我屡试不爽,乐此不疲,小舅为我挨了不少冤枉揍。外婆让我深信,小的欺负大的,是理所应当的。
外婆走到哪里都会带着我。山林湖畔,田间地头,除草锄地,播种收割,摘菜洗衣,打猪草放牛,我总跟在她身畔。家里家外,她总在忙活,我在不知不觉中也跟着学会了做一些简单的家务活、农活,也热爱上了劳动,以劳动为荣。
那时候的农村妇女大都做得一手好咸菜,外婆也是个中高手,她做的咸菜好吃又下饭,一天不吃食无味。一年四季都有咸菜吃。记得有个房间靠墙根常年摆着大小十几个咸菜罐,那是外婆的宝库。
外婆用柴火热灰煲出来的粥,她制作的烂黄豆、豆腐乳,我至今仍然念念不忘,我再也吃不到了,再也吃不到外婆菜了。
上高中以后,每次回家,我会带给她她爱吃的零食,陪着她一起吃,祖孙俩边吃边聊许久。后来我也常塞点钱给她。
再后来,我回去的时间间隔拉长了,外婆一天天老去,一天天消瘦,看一次老一次。
外婆走的时候,我没有送到她,我在千里之外,家里人瞒着我,直到头七过后。
我和外公的感情也很好,外公走的前一周,我们见了一面,他的音容笑貌永远留在了那一次。可是,我最亲爱的外婆,那个带着我趟过人生最初岁月的人,我们的最后一面我永远也记不得了,那一面之后大约有一年多时间,我再次回家,只能望着她的相片失声痛哭,从此以后,只能深深地怀念她。
晚风轻拂彭湖湾白浪逐沙滩
没有椰林缀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
坐在门前的矮墙上一遍遍幻想
也是黄昏的沙滩上留着脚印两对半
那是外婆拄着杖将我手轻轻挽
踩着薄暮走向迂回暖暖的彭湖湾
一个脚印是笑意一串
消磨许多时光
只到月色吞没我俩在回家的路上
彭湖湾彭湖湾
外婆的彭湖湾
有我许多的童年幻想
阳光 沙滩 海浪 仙人掌 还有一位老船长
晚风轻拂彭湖湾白浪逐沙滩
没有椰林缀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
坐在门前的矮墙上一遍遍幻想
也是黄昏的沙滩上留着脚印两对半
那是外婆拄着杖将我手轻轻挽
踩着薄暮走向余晖暖暖的彭湖湾
一个脚印是笑意一串
消磨许多时光
只到月色吞没我俩在回家的路上
彭湖湾彭湖湾
外婆的彭湖湾
有我许多的童年幻想
阳光 沙滩 海浪 仙人掌
还有一位老船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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