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我所能窥见的挣扎

2018年我所能窥见的挣扎

恰巧新一期的《奇葩说》讲生死，我想写写2018年，我所窥见的生死挣扎，只做描述。

1

对大猫来说，2018年真正开始是戊戌年农历正月十五过后。在此之前的一两月余，大猫住院，陷入恐慌焦虑，每天都会问"我会不会好起来"，非常害怕三四十年后，像医院里的那个"活死人"一样，没有自我意识的活着。可是真怕死啊！她发了满满一屏的求救短信，没有得到任何回复。这些当她今天梳理的时候，还是像有一袭闷心重锤，闷闷地。

2

港哥是去年敢死队的成员，被她吸引是因为她几乎每天写钢笔字，每天练琴录音。性格开朗，不据小格，有着很典型北京妞的潇洒。这些都是外表给人留下来的最初印象。

突然有一天，看到她在朋友圈猛烈地发各种截图，我就知道她出了状况。有一天我发了个消息过去，

你怎么呢？

嗯，病了。

抑郁症吗？

不是，医生说是躁郁症

后来和她聊过几次，今年最后一次是说，她妈妈要她少看手机，先退出了。末了，她说了一句，谢谢你

后来我在豆瓣上，不由得有点羡慕她，相比之下，我在掉入深谷的时候是没有一个朋友在身边的。

希望港哥已经好起来呢。

3

八爷爷，肝腹水，

他们家在今年发生了一件极其荒诞的事

前因大约是因为八爷爷想要治病，后来怎么地就把他弄到农村乡下，找来了巫婆神算，巫婆神算煞有介事地说，这病恐怕难治，我给他看看，得放一两个星期，过了时限如果还活着，就还能治。

八爷爷的子女们，听信了巫婆神算的话，就把他放着，等着他的大限。我们这些旁观者都在祈愿，八爷爷你可不能死在这荒唐里呀

两个星期已过，八爷爷没死，在子女们等大限的时候，三儿媳用手帮忙弄出了一口痰，气才顺过来。

4

今年我们家发生了几件大事，七月初表妹结婚，八月底大爷爷离世，九月中旬表姐产下一女。

我在大爷爷去世一个月的时候写了一篇文

时间不快不慢，明天2018年9月29日，大爷爷已经离开我们一个月呢。回想过去的2018年8月29日，恍如隔世，隔世……

2018年8月29日，我跟往常一样，早起，在人潮还没那么拥挤的街道上，走路，心情是愉悦的。大约九点左右，妈妈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声音嘶哑，悲凉，着急地喊了一句“爹爹死了！”随后慌乱地按了几个暂时无法接通的电话号码，急忙地赶去外婆家，而我顿时傻掉了，大爷爷是第一个离开我的老人，亲人……享年，88岁。大爷爷名叫张长寿，从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后来认识了我外婆，一直相伴到老，北街的彩色印刷厂的老员工。

离世的这个消息是很突然，我记得，8月11日我们一家人在沿河路的绿叶酒店，吃蛋糕，说了一个九十岁的约定的呀，大爷爷当时还嘿嘿嘿嘿地笑，我们还说，印刷厂原本六十几位老人，现在只剩下您呢，所以您得好好活……这样的话，温温热热的都还在耳边…

收拾了一下，我也赶去了外婆家，临近外婆家路口的时候，我看到有人搭架子，放棺木，眼泪不由自主地流，看到那么小的棺木，我想，会不会挤着他?我不敢靠近，就坐在距离灵堂十米的位置，我不相信大爷爷已经走了的事实。架子搭好，孝子贤孙披麻戴孝来第一次叩首，哭丧。我觉得人死后的仪式是给活着的人的一个交代。

收拾遗物，我一个人待在大爷爷的房间里，找很久以前我帮他们俩改的结婚照，还在那里，端端正正地摆在墙柜里，色彩饱和度还是那么好，没有掉色。我感觉我找到了安慰……

第二天晚上，孝子贤孙们在空间狭小闷热的灵堂里，伴随着一个小乐队山呼海啸般的气氛烘托，给大爷爷告别。突然，大姨休克，大家忙作一团，只听见妈妈用悲痛地声音哭喊着“姐姐，姐姐，你莫黑(吓)我咯……”这时候，大姨夫说，大家都散开，给点空气，人死不了的，舅妈去对面药店买来了藿香正气水。

我看了看，头顶上没有被树木遮挡着的漆黑天空，想着，人死了，真的能化作天上的星星吗 ，我看了看，灵堂里摆着大爷爷的照片，如果，人有灵魂，那么大爷爷的灵魂会不会在看着发生的一切，而束手无策。或者大爷爷会用他的嘿嘿嘿笑告诉你，别着急……

要离开了，我又一个人到灵堂，给大爷爷磕头，告别…有的人真的是再也见不到了的，这一世的永远……

转眼一个月时间过去了，我梦见了您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