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我的外婆

作者: 昇夫 | 来源:发表于2019-12-19 05:30 被阅读0次

    在读到林清玄《飞入芒花》文章中写到他的母亲的时候,那种深情慈爱,让我想起了我的外婆,想起外婆送我回家站在屋前叫喊的情景。

    外婆已去世多年,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少年。如今想起来,外婆似乎不曾年轻过,在我的印记里,外婆就已经是一位老人了。她圆圆的脸,光洁的额头,清晰的是她那一双充满慈爱的眼睛,像冬天的阳光一样,给人一种温暖。

    有些记忆因为久远变得模糊,而有些记忆却永远的存在岁月之中。

    想起我的外婆

    我的童年乃至少年,是在父母家庭的呵护中度过,懂事晚,很少有单独去做一件事的经历。直到渐渐长大,才可以单独去外婆家。

    记不得是什么季节,应该是夏天或是秋天,也不知道去做什么,是单纯去玩,还是妈妈叫我捎带什么东西给外婆。大概是在周末,一个没有上学的日子,我时常独自一人去外婆家。

    那个时候,家里连个自行车都没有,无论到县城还是去亲戚家,都是靠双脚走路,常常是翻山越岭。

    我家和外婆家同属一个镇,不同村。现在看来,并不远,骑车十来分钟。但那个时候不同,没有车骑,走小路,要经过两个村庄,翻过两个山岗,再沿着山边的农田小径走很长很长的一段路,才能到达外婆家门前的一条公路。到了公路上,就可以望见外婆的家门了。

    这一段路,既便现在想起来,也感到并不好走。先翻过相邻村庄的一个土岗,一直下坡,再逶迤着田间小路过一条小河,横过一个幽幽的山排,接着翻另一座山岗,再下到一个叫湖屋的村庄。

    只是这个村庄路边一户人家养了一条大狗,时常盘踞在路口,远远的听见脚步声,就开始狂叫,到了近前,叫得更凶,以为是来了强盗,其实是手无寸铁胆小心惶的我,既便有绳链系着,它挣脱跳跃的样子也令我怯步不敢向前。

    这似乎是拦在我去外婆家的一道障碍,也因此感到去外婆家一趟是多么不容易。

    妈妈也担心,总嘱咐我要在晴天白日间往返,吃个中饭,趁太阳未落山就回来。

    外婆也十分关切,生怕我来回途中有什么意外。有一回去,恰巧碰上同屋的一位比我年长几岁的伙伴去他大姐家,他大姐嫁到外婆家同一个村,隔着公路相望。

    那天吃过午饭准备回来,外婆送我出门,站在屋外,大声喊着同伴大姐的名字,喊应着了,就说让她弟弟带我一同回去。这样才放心些。

    记得那次我背着一个尼龙袋,是妈妈带给外婆的东西,还是外婆送给我们的东西?却记不得了。只知道并不重,或者是一袋干辣椒。但外婆站在屋前大声喊公路对面同伴姐姐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

    也是这样一个情景,一直记在我的脑海。现在想起,感受到外婆对我的那种慈爱,似乎比对她自己的孩子还要亲,还要更加爱护。

    后来,我一直不理解母亲,大姐的孩子即外甥到家里来,母亲那个热情高兴劲,那种慈爱呵护。现在想起外婆那时送我的情景,我忽然就明白了。

    妈妈和外婆竟是如此的相像,如今,连长相外貌都十分酷似。

    外婆有四个女儿一个儿子。妈妈排行老大。而妈妈又生养了我们兄弟姐妹五个。我们像一条藤上的瓜,大大小小排成一列。到了正月去外婆家拜年就相当热闹,远远的见到我们一大家子,外婆喜笑颜开迎出门外,“大姑爷来了,大姐回来了”,邻居们在欢庆的爆竹声中,赞议着这一场景。

    那个时候多快乐啊。外婆家和我家差不多,都还住着老屋。你家挨着我家,我家串连着你家。从一个台阶上去,过一个天井厅,靠左侧一户门就是外婆家。进去右边是饭厅,与饭厅相隔的里间是厨房。往左边先是一条弄,弄的隔墙是外婆的卧室。向里一角放着一张古老的床,相当古朴又结实。床上铺着新换的稻草,一般都有两床被褥,一床盖被。外婆怕冻着我们,打开了电热毯,那简陋不大的房间里,有着难忘的回忆和甜蜜的温暖。

    遗憾的是,到现在也想不起外婆是在什么时候去世的。也就是说,我并不记得敬爱慈祥的外婆最后是什么模样。只要想起来,只有外婆站在屋前,大声用力喊着同伴姐姐招呼带我一起回家时的情景,那情景想起来,就会令我感动得眼湿。

    很多东西都一去不复回了。想起慈爱的外婆,就想起我懵懂无知的童年少年,思想到如今现在。在岁月变幻间,有着说不尽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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