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对过年没什么感觉,想回家的欲望也只有一点点。这是个羞于说出口的话题,也只敢在这里碎碎念一下。但这是真的。
母上大人从最开始的威逼到后来利诱,今年变成了低下,“能回来还是回来吧,见一面少一面。”这一刻,我既羞愧又鼻子发酸。愧疚的是,依然不想回家。发酸的是,我知道母上大人说的是真的。未来的每一天,面前都是这道题:“子欲养而亲不在。”
但确实松动了,开始有了一点点想要回家的感觉。我原以为是再也不会有了。
小时候并不是,每年巴巴的盼着过年,从过完年就开始盼下一年,而一年又是那么漫长而难以等待。过年到底盼的什么,并没有清晰的概念,热闹,聚会,打牌,鞭炮,好吃的,走亲戚,都是,也都不具体,每年都一样,每年都在盼。长大后不会记得具体的哪一年,只会统称为“过年”,因为元素统统都一样。大人们永远在说三个话题,一是“时间过的太快了“,二是”娃都长这么高了”,三是“一年到头不知道忙了个啥”。而我们,永远都是咋咋呼呼打牌,吃东西。
然后,突然之间就长大了。
小时候有多喜欢过年,长大就有多讨厌。这种讨厌从心理到生理,对过年的一切形式都是讨厌的,打牌、春晚、走亲戚拜年……所有的事情都在做,脸上的微笑都在,只是,索然无味。大人们互相交流不带小孩玩的问题,变成了小孩本身,当然,是长大了但依然被当成小孩的小孩。收入,家庭,娃,跑不掉的人生三大问题。问的多了,我都会心疼还单着的表哥们,他们对过年的厌恶一定比我多几个指数级吧。
从喜欢到讨厌,对过年的态度变化就是如此简单。
反者道之动。没有一成不变,反转才会有变化,如果非要较个真,那才是真的傻,弱者道之用,不去较真,那不过就是一个过程罢了。
新的变化随着年龄,时间,和必然的道之规律来到面前。我又开始喜欢过年了,在我还不是很愿意承认的时候。
当初挣脱的时候,以为自己才是那个要月亮不要六便士的酷飒人类,不会被俗事拖累,只有诗和远方。
并不是啊,孩子,你以为的挣脱,不过就是长大的过程,而现在我喜欢的恰恰是过去所讨厌的。
几年前邝爸问我的问题,现在我有越来越清晰的画面。
冬天的夜晚(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定是冬天而不是夏天,也许只有冬天才能更体现温暖的画面感吧。),窗外风雪交加,但窗内的我们听不见。透过玻璃,壁炉里的火摇曳,在屋内一定有滋滋作响吧。简简坐在地毯上画画,下棋。我们歪在沙发上看书刷剧。
静止又流动,就是我心里最美的。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反者道之动,那是老天的安排我们决定不了,弱者道之用,柔弱着顺应着不去硬刚,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我猜,这一次的折返,是终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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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经-第四十章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注解】
循环,是“道”的运动方式;柔弱,是“道”所起作用的特征。
天下万物都从“有”中孕育而来,而“有”从“无”中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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