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如《百年孤独》中错综复杂却又无可化解的孤独;我看过如《活着》中悲凉尽显希望中充满血般的绝望的生活;我看过如《红与黑》中爱与欲的交织纠缠最终化作死亡的号角的斗争,我也看过它—《一地鸡毛》,在小人物中感受到的悲伤和绝望,现实的琐碎围绕在书中的所有人物身上,包括作者,包括我们自己。琐碎的小事、人构成了一个又一个过分“真实”的故事。

每个人都曾幻想过自己的未来:做官,就做清官,为百姓干实事儿;从商,就诚实办事儿,赚大钱。俗气中充满了对美好明天的向往。每个人的蓝图都是光明的、无暇的。可现实随后就接踵而至:你会因为评不成“骨干”而心里窝火乃至于放弃了多年的同村去告密;你会因无法入党而卑躬屈膝,你好像变成了你曾经最鄙视的样子,却因为生活—平淡的现实而不得不继续向前走。

当你在菜市场和老头老太太们一起买不见荤腥的菜时,当你拿出为孩子准备的奶钱去送礼求人时,当你和你合住的对门有口角纠纷却只能息事宁人时,你就明白了,真正消磨你的,不是你年少时以为的那些会令你痛彻心扉记一辈子的“大事”,而恰恰是身边的琐碎。

于是你想行动了,可能是运气,可能是省里十多年未见的老朋友的提携,你成功升职了。但却又有了新的琐碎,你可能在刚开始又有斗志了,却也肯定不超过半个月,除了一些待遇上的提升,似乎并非见到什么好处。但是你以为你已经满足了,可不尽然,当省里要提升专员时,你又动心了。毕竟,在拥有了一间独住的屋子后,你总是会再想要一间更大的。

人走茶凉,不错的。谁不明白呢?现实中没有人会在意你失势后的情况。想吃活鱼,没机会了;想吃小鸡,没人为你准备了;想盖个房子,没能力了。说到这儿,已经几乎把你的一生要说完了。老了就如你年轻时一起在市场买菜的老头老太太一般,买一些不带荤腥的菜,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一地鸡毛》给我们呈现的就是这样的故事,你看后可能会浑身发凉,会诧异自己的未来真的会如这般么?可惜,你本就处在世间的各种琐碎之中,上层人的生活可能会因网络的发达而窥视到一丝,却也终究不是你的。你会因为一些能为你带来实际利益的蝇头小利去奋斗,在权力中浮沉却也不过是“上头的意思”。我们都是普通人,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经营着自己的生活。现实么?现实。可悲么?可悲却也不可悲。没有人是永远纯洁无垢不染凡尘的,活在尘世间,总该有点儿人的样子吧?

可能你会因为看了这本书而一下子惊醒,惊叫这才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可没过一周,书的效应又过去了,你又会重回琐碎中,并且心安理得地想:普通人嘛!
现实如此,你我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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