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作者简介
塞缪尔 贝克特(1906~1989)享年83岁,爱尔兰作家,他创作的领域有戏剧、小说等,尤其以戏剧成就最高,他是荒诞派戏剧的重要代表人物。
1953年,他凭借戏剧《等待戈多》闻名于世,贝克特的文学作品深受乔伊斯、卡夫卡、普鲁斯特等人的影响。
1969年,贝克特获诺贝尔文学奖。
2.戏剧简介
《等待戈多》剧中的人物只有5个,爱斯特拉贡又被称为“戈戈”,弗拉迪米尔被称为“迪迪”,幸运儿,波卓,还有一个小男孩。
两个流浪汉戈戈和迪迪一直在等待戈多,从冬等到夏,等了将近一生,然而始终却没有等来心心念念的戈多。
乍看之下这部戏剧太简单了,主要是两个人的台词,而且对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毫无逻辑,仿佛是两个疯子在胡言乱语。
幸运儿有些像中国式的父母,他们一生为孩子操劳,到暮年垂死衰老之际,却遭到孩子的厌恶和遗弃。
戈戈、迪迪和幸运儿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苦难者,他们过着凄惨的生活,被人随意地欺凌、蒙蔽,他们很无助,需要“戈多”的拯救。
我觉得幸运儿的名字就是一个反讽,他其实一点也不幸运,他生活的很凄惨,很倒霉。他是一个失去自由,被波卓控制,被他的主人当成像猪和狗一样的畜生。
而幸运儿的主人波卓是一个有权有势很富有的人,他随意打骂奴役着幸运儿,喜欢装腔作势,他自吹自擂说自己是一个慷慨的人,其实他是一个吝啬鬼。
3.读剧感悟
整个戏剧运用象征手法,剧中人物好像是在做一些无厘头的动作,说一些颠三倒四的话语,其实都有现实的象征意义。
戈戈脱鞋的动作象征他企图摆脱繁重的工作,逃离无奈的现实。他一再脱鞋,但是那双鞋子仿佛长到了脚上,却很难被脱掉,挣脱困境岂能容易。
幸运儿被波卓随意打骂指使,他毫不反抗,习惯于逆来顺受。幸运儿站着就能睡着,可见他平常有多么得疲劳。
幸运儿的脖子已被套在上面的绳子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好像绳子已经长在他的脖子上,绳子已和脖子连在一起,它们是天生的不可分割的组织,他被主人折磨得奄奄一息。
戈戈之前很少吃过肉啃过骨头,在戏剧中他死死地盯着波卓扔在地上鸡骨头,恨不得立刻捡起来吃了。
后来波卓说: 那骨头归你了,戈戈立刻扑到鸡骨头上,捡起来就塞到嘴里,他使劲地嚼起来。这一幕让人不由得想起来,在餐馆吃饭时,桌子下面啃食骨头的狗的形象。
幸运儿虽然可怜,让人怜悯,但他却是一个不觉醒的人,当戈戈想给他擦去眼泪的时候,他反而很死命地踢了戈戈一脚,他对嫌弃他老要卖掉他的主人仍然死心塌地顺从,相当地迂腐。
两个流浪汉为什么等待戈多?戈多到底是谁?它有太多种解读,贝克特说:“我要是知道,我早在戏剧中告诉了你们。”
剧中出现的小男孩看似一个小男孩,其实是两个不同的男孩,第一个男孩放的是山羊,第二个男孩放的是绵羊,他们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弟弟。
小男孩为什么知道戈多先生明天要来,他为什么会知道两个人在等待戈多先生,难道他们和戈多先生生活在一起,难道戈多先生是一位农场主吗?
《等待戈多》是一部开放式的戏剧,每个阅读它的人可以凭着自己的想象、阅历进行自圆其说,自己随意解释戈多是谁?
也许在他们心中戈多是救世主,一个可以帮助他们逃离苦难的人,是希望,是曙光。戈多的到来就是苦难的结束,他们总是在期盼着戈多的到来。
剧中多次出现“等待戈多”的字眼,然而期盼中的戈多,始终也没有出现。
等待是一种无奈,是空白,是徒劳,是苦难,是一种不确定性,等待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折磨。
现实生活中,我们等待孩子长大,等待发财,等待我们的身体一点点康复,等待口罩病尽快过去,我们也在等待自己心中的“戈多”。
有人说若你读不出戏剧的荒诞,说明你还没有成熟到认清现实的荒诞与无奈,你还没有觉醒,或者你早已被现实深深地刺痛,痛到你已然麻木,心已死到行尸走肉,已与荒诞的世界融为一体,早已习惯它,觉不出它对人的异化。
明白到最后等待的是寂寞,是虚无,是飘渺,是沉寂,是永远也到达不了的彼岸。
剧中怪诞的动作,无厘头的台词,让人琢磨不透的对话则象征着: 人的存在方式是荒诞的,现实是荒诞的,无任何逻辑可言,人生更是荒诞的。
两位流浪汉把希望寄托在戈多身上,把一切寄托在未来,他们坚信明天戈多会来,他们的境况会改变,他们会得救。
结果,他们苦苦等待一生,没有等来要等的人,与其苦苦等待别人来救自己,为什么自己不积极行动起来努力寻找出路?
等待了50年依然没有等来戈多,苦难依然在,两个老流浪汉商量着明天找一个结实的腰带来上吊。
人生有多少个50年可以被这样白白荒废掉,真理就是只有自己才能救赎自己。
到了戏剧的第二幕,戈戈有些绝望,他想到戈多也许永远不会来,他说了一句属于自己的粗俗格言:人们不能两次留下同样的脓。
一切都在变化之中,这世间有不变化的事物吗?
在第一幕中,波卓一心想卖掉年迈的幸运儿,不料在第二幕中,不可一世的波卓却瞎了。
幸运儿而成了他的眼睛,他只有依靠那根绳子才能走动,幸运儿因此被留了下来,没被卖掉。
从而证明你要想不被别人抛弃,你必须让自己变得有价值,让别人离不开你,你才能安全无忧地活下去。
日子在等待中蹉跎,两个流浪汉已然苍老,不再记得以前的事情。他们在等待中一事无成,两个人穷困潦倒的生活到老了也没有任何改变。
在等待戈多这件事情上,他们两个足够的执迷不悟,仿佛等待戈多变成了他们一生的信仰。
舞台的背景起了变化,树的叶子长了出来,本该奋起拼搏的一生,却在等待中蹉跎到老,等待了一场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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