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镇上回到瓦房村,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刚刚喝酒时暖烘烘的衣服早就变得冰凉透骨,如果不是实在太冷了,铁头会把他们几个一个一个地送到家,今天就只能在自己家门口停车了。
马德胜被风吹得早已经七荤八素,觉得头大得像个斗笠,踉踉跄跄地往前没走几步,哇的一声,狗吣食一样吐了满地,嗓子火辣辣的,眼前金光闪闪,眼看就要到家了,却在这里出了洋相,明天村里人要是知道了,还不传为笑话?
马德胜抬起千斤重的“斗笠”,向自己家望去,不禁觉得心灰意冷,马胜利家的新瓦房亮堂堂的耸立在自家破旧平房的身边,是那么的挺拔威武,把自家的屋子衬托的是那么寒酸落魄。
“这个王八蛋,我得去找他理论理论,这个狗崽子到底懂不懂咱们农村的规矩?凭什么把房子建的比我家高!”马德胜乘着酒兴骂骂咧咧地向马胜利家飘去。
不知谁家的土狗早就听到了醉汉拖沓的脚步声,开始狂叫起来。马德胜觉得这狗叫声是冲他自己来的。
“妈的,狗都欺负起老子来了!”
七分醉意兼三分怨气,马德胜看什么都不对头,看什么都有深仇大恨,此时,他仿佛觉得自己是一个负伤的勇士,就算全世界都向他示威逼近,他也没有半点缴械投降的念头,何况他赤手空拳,哪有什么“械”可缴了呢?
终于摸到马胜利家门口,砰砰砰几声敲门,除了狗叫得更疯了,没听见有人应门。这让马德胜起了疑心:一定有人通风报信,悄悄告诉了马胜利两口子我今天要来找他们理论,他们明知理亏,便趁今晚夜黑风高溜之大吉了。可恨这通风报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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