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一定是活的,是有生命的——像细菌,或者病毒。在你防守空虚时,就会钻出来大行其事。不然,它怎么又一次把我拉入有Y的梦境?
Y是在我独自旅行时出现的。我们沿着雨后的石径小道,漫步穿过树林和房舍,旁若无人一直走。遇到好大一个山坡!我攥住树根草茎,抠着泥土和石块,往山坡上爬。
爬到小一半发现Y没有跟上来。回头看,Y不知何时换了一身衣裳,银白色带暗纹的缎衫,柔软垂坠,在山风中衣袂飘飘,飘逸似一道光,一捧月,一泓雪。
执念使Y成了谪仙。
谪仙在山脚仰头含笑问我,好不好看?
变成了谪仙的Y,眼神温柔,对我发出无声的邀请。我一头淹在Y的风华里,一头始终记着现实里我们之间此生无法跨越的鸿沟,对Y说:我只希望以后你能经常陪我说说话就好。
在梦里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若说还有什么能干得过执念,那一定只有生物钟——它带着王霸之气汹汹而至,把执念幻化的海市蜃楼击成碎片,一切如往常一样戛然而止,山坡,石径,Y,都如光斑一般消弭了。
我皱眉枯坐,被这梦的绮丽和现实的无奈搅拌得身心疲惫。现实中虽早已接受,潜意识却如此不甘。
有一瞬我很想拿起手机,告诉Y,我又梦到你了。
想想还是作罢,梦是我一个人的,何必去打扰Y?Y也并不是梦中那个样子,必不能够感同身受。这只是执念把我心中缺的那一块儿,强行用Y来填上了而已啊。
其实是不是梦,并不重要。得不到的,在梦里拥有未尝不是一种幸运,毕竟感觉是真实的,并不分梦和现实。
说到这里,倒要感谢我的执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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