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的圣诞节都有赠送礼物的风俗,就像我们国家过春节一样,大人会给小朋友压岁钱,目的是为了表示节日的祝福,接受礼物的人会感到对方的关怀和温暖。
送圣诞礼物的这个风俗,追究起来,是与耶稣有关的。《圣经》记载,耶稣出生时,有三个贤人(一说是东方三王)给他送去了三件礼物,光明之王梅尔基奥尔赠送黄金表示尊贵,洁白者加斯帕赠送乳香象征神圣,巴尔撒泽赠送没药预示基督受迫害而死。他们给耶稣送礼物的做法开创了西方圣诞节馈赠礼物的先河。
耶稣基督是很久远的事情,他的出生让西方有了圣诞的节日,此后每逢节日到来,就会有白胡子的圣诞老人背着大口袋给小朋友送去各式各样的礼品。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成人之间也会彼此赠送礼物,由此还引出一段让人感叹的爱情故事。
那是一个圣诞节的前夕,在一个简陋的小公寓里,女主人德拉正专心致志地数着一堆零钱,钱很少,只有一块七毛八分,就是这点钱,徳拉反复数了三遍,她希望钱能变得多一些,因为第二天就是圣诞节了,她要给丈夫吉姆准备一份精致的礼物。
按理说,准备一件礼物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对德拉来说,还是有些困难,因为她的家境并不富裕,准确地说应该是生活开支捉襟见肘,支出总比预算多。为了准备钱买礼物,几个月来,她省吃俭用,才攒了一块七毛八分钱,这对于她中意的那件礼物来说是完全不够的。
她要买的什么礼物是什么呢?还得从她家的两件宝贝说起。一直以来,小夫妻有两样东西特别引以为豪,一样是吉姆三代祖传的金表,一样是德拉的头发。金表的价值不用多说,我们来看看德拉的头发,她的头发就像褐色的小瀑布,奔泻闪亮,打开来可以一直垂到膝盖底下,仿佛给她铺了一件衣裳,在他们心里,徳拉头发比示巴女王的珠宝还要有珍贵。小夫妻把家里这两样东西视为珍宝,连所罗门王的财富都无法比拟。
徳拉就是要给吉姆准备的是她认为最有价值的东西——白金表链。当然,这个表链价格不菲,德拉的积蓄无异于杯水车薪。很长时间徳拉都没有想出得到更多钱的办法,她一筹莫展,甚至哭了好一会。
她在窗前站了一会,又从窗口转身,来到壁镜前面,对着镜子解开头发,看着自己漂亮的头发,她踌躇了一下,似乎想到了办法。她眼睛里带着泪光跑到街上的头发用品商店,以20块钱的价格把头发卖给了莎弗朗妮夫人,再加上她积攒的一块八毛七分钱,在城里的一家店铺以二十一块的价格买下了她留意很久的白金表链,她认为白金表链是和吉姆的金表最为搭配的。
买了礼物之后,德拉终于摆脱了抑郁的心情,虽然只剩下八毛七分钱,她还是有些陶醉于自己的“聪明”决定。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准备好咖啡和牛排等心爱的吉姆下班回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男主人吉姆是一个瘦削严肃的年轻人,只有二十二岁,虽然家境贫寒,但是他很爱自己的妻子,尤其是德拉美丽如瀑布般的长发。圣诞节到了,他当然也想着为可爱的妻子准备一份珍贵的礼物。
然而走进家门,吉姆却纹丝不动的站在那,以一种无法理解的神情看着徳拉,他没有看到德拉漂亮的长发,这让他无所适从,绞尽脑汁之后也没有弄明白这个显而易见的事情。
德拉似乎毫不在乎意,她面带轻松地说:亲爱的,我把头发剪掉卖了,给你买了一件美丽的好东西,因为不送一件礼物给你,我过不了圣诞节。
吉姆好像从恍惚中醒来,他把徳拉搂在怀里,又从大衣口袋掏出一包东西,放在桌上,很显然,这是他送给德拉的礼物。德拉用白皙的手指撕开包装,先是惊喜的呼叫,之后又失声痛哭起来。原来吉姆送给她的是她渴望已久的全套发梳,纯玳瑁做的,还镶着珠宝。吉姆送给妻子的礼物无疑也是最合适她的,可惜德拉的长发没有了。
德拉惊喜和忧伤之后突然想起自己的礼物还没有拿出来,她把手中的表链递到吉姆面前,说:漂亮吗,吉姆?这是我走遍全市才找到的,把你的表给我,我要看看它配在表上的样子。
吉姆没有照她的话做,坐在榻上,双手枕头,笑着说:亲爱的,我们先把圣诞礼物暂且保存起来吧,它们实在太好了,现在用了未免可惜。原来吉姆是卖掉了金表换了钱给妻子买了她心仪的发梳。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它就是欧·亨利的短篇小说《麦琪的礼物》。小说描述了一对贫苦夫妻的爱情故事,圣诞节到了,为了表达自己美好的情意,都想给对方准备一份精致的礼物。他们的礼物不是鲜花或者衣物这样普通的物品,而是他们认为最配得上对方的表链和发梳。
因为家境贫寒,他们都没有足够的钱买这样贵重的礼物,怎么办?两个人的做法让所有的读者出乎意料,徳拉卖掉了引以为豪的长发,给丈夫买来表链,吉姆则卖掉了金表,给妻子买回盼望已久的发梳,为了给对方准备礼物,他们都卖掉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这样的做法不得不让人唏嘘感叹。
表面上看他们送给对方的是圣诞礼物,深层次的理解,是他们都深爱着对方,送出的是发自内心的爱意,人世间没有什么比爱情更珍贵的了,“问时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应该说,她们的礼物都是让对方最满意的,假如徳拉还有漂亮的头发,吉姆的金表还在,是最美好不过的事情。可是漂亮的头发不在了,换来了表链,金表没有了,换来了发梳,这样的结果不仅是主人公,所有的读者都会感到意外。
看了这个故事,不知读者会有什么样的心理感受?也许是凄然一笑,也许是黯然神伤,一种说不出的感叹,是不是还有深沉的反思呢?
文章末尾,我们再来回顾一下德拉说的话,品味一下其中的深深爱意:“亲爱的,好好地对待我,我剪掉头发为的是你呀,我的头发也许数的清,但对你的情爱谁也数不清”。德拉怀里搂着发梳,泪眼迷蒙,含笑对吉姆说:我的头发长的很快,吉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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