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豸
见宫方春两口子诚心诚意地挽留,我再张罗走就不厚道了。
那时候农村的条件都不算太好,平时请人吃饭的并不是很多。宫方春的媳妇在外屋忙碌了好大功夫,炒了四个小菜。端上来后碗筷准备好,便把孩子从宫方春手里接过去,让我们俩吃饭。看着她忙忙碌碌的神情,我有些过意不去,说了几句客气的话,反而让两口子说我太外道。
喝酒我绝对不是宫方春的对手,三个也比不了他一个。我们一边喝一边聊,小半杯刚下去,我就感到酒劲儿上来了。宫方春知道我不能喝,也不再劝我,他的媳妇也在一边让我多吃菜。
我们聊着聊着就说到画画上了。宫方春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叹了一口气说了几句话,让我至今依然记得很清楚,他说:“我不是喝点酒跟你说大话,以我现在画画的水平,远的不敢说,在这十里八村,乃至整个乡,没有谁比我强的,可有什么用?你能指着画画挣钱吃饭么?我还不得种地干大活?所以我劝你也别想着学什么画画,在农村真没啥用!”
他的这句话当时给我的影响很大,我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
吃完饭,又小叙了一会儿,我便起身告辞。回到家里,挨了老爸一顿训斥,说我不懂事,让我以后长点记性。过春节的时候,老爸让我买了两瓶酒去宫方春家串了个门,表示一下回敬。
从宫方春家回来后的一段日子,我一度情绪有些低沉,画画的热情冷却了很多。
正好那段时间,哥哥从林场找了一个伐木的活,每天起早贪黑,中午带饭,吃在山上。伐木的活累不说,蚊虫叮咬,汗不离身,每天都累得筋疲力尽。回到家里什么都不想做了,我给自己定的三一制学习法也没有心情执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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