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府第一悲歌

在《乐府诗集·琴集》里有一首《力拔山操》(操是琴曲名)，又叫《垓下歌》，是历史上有名的西楚霸王项羽所作。说起它的来历，还有一段催人泪下的故事。

陈胜吴广起义失败之后，又出现了刘邦、项羽领导的两支军队。其中，项羽英勇善战，逐渐统治了楚国，并自立为西楚霸王，分封了十九个小王国。但是，西楚王朝仅仅建立两个月，战争又四处爆发。项羽不得不四处征服叛乱，陷入疲于奔命的战争泥沼。

远在汉中(陕西南郑)的汉王刘邦乘机扩大了自己的势力，并大军东征，讨伐项羽。项羽从小和叔父学习兵法，用兵灵活，又勇猛过人，因而连连挫败刘邦的汉军。但是刘邦手下的良将韩信在扫荡了黄河以北之后，又占领了故齐王国地区，开始抄掠项羽的后路。项羽陷于求战不能、求胜无力的苦境。无奈之下，项羽和刘邦签约，准备率军东归。但是刘邦背信弃约，当项羽军刚刚移动，便从背后追击。汉军在韩信的指挥下，在垓下(安徽灵壁县境内)设下十面埋伏，项羽陷入重围，无法突破。此时他才发现，自己虽身经百战、百战百胜却不能一天夜晚，项羽忧心忡忡，在帐中饮洒。忽然赢得这最后一胜。

听到四面汉宫之中，唱的都是楚国的歌声，大惊失色，自知败局已定，不禁百感交集。项王有一美人，名叫虞，经常随从项王；他还有一匹骏马，名叫骓，也是随自己出生入死；面对美人虞姬、骏马骓，项羽慷慨悲歌：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这就是《力拔山操》歌辞，头一句表现了项羽力大无穷、气势绝伦的雄姿，第二句却说出了生不逢时、天当灭己的无可奈何，三、四句以问句结束，更显示出了项羽的悲剧。整首歌荡气回肠，项王连唱数遍。虞美人哽咽着，做了一首和诗：

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

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说完，以舞剑自刎而死。项王伤心欲绝，热泪盈眶，就连身边诸将，也被感动得涕泪四下，不能抬头。

这首诗慷慨悲壮，可称为乐府第一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