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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界纵横录 (10)

第十章 兽族

聂晨的视线扫往巷上，那夜空之上向下传来的阵阵声音令聂晨感到欣喜，少年的瞳孔瞬然多出一丝希望的光芒，心下不知何时何处，竟是多出了一丝安全感。

是姜子牙来了，他来救自己了。

"敢妨碍我们兄弟做事，找死啊你？！！！"那风魔不等姜子牙的声音说完，转瞬向那白袍老者身影吼道。

那雾鬼肥胖的身影也是缓缓转向天际，视线扫向姜子牙，嘴角轻轻喃喃着：

"敌人......消灭敌人...”

闻言，姜子牙的嘴角，倒是扬起一丝微笑。

“姜某此次前来是做在下分内之事，何来妨碍之有？”

说着，左手轻摆，他那悬浮于空中的桃木灵剑被收回了囊中。

微风轻拂，姜子牙那夜空之上的躯体虽略显单薄，但在灰白道袍微微摆动下依然仙气缭绕。

“哦？分内之事？你是说妨碍我们吗？

”

那风魔听得姜子牙此言，目光中透出一丝狠意，嘴角暗暗使劲吼道：

“那好，老不死的，那我们要杀了你也算是我们分内之事吧？！”

姜子牙轻捋白须，轻轻开口道：“姜某只为救人，别无他求。”

下一瞬，他那苍老的手掌之上便是多出了那把泛着金色光芒的打神鞭。

“但如若欲动武...姜某奉陪到底...”

闻言，那风魔恶狠狠的龇牙低声道：

“不知好歹！”

紧接着，一把圆形的锯齿狂轮便是凭空出现在了风魔手掌之上。

聂晨心知一场恶战在即，又想到自己身处毒雾无法动弹，即刻用尽全力，扯开喉咙向姜子牙的方向吼道：

“小心他们!这雾...这雾有毒...”

“没用...”听到聂晨对姜子牙的提醒，那雾鬼缓缓开口：“没用...晚了...”

“已经晚...敌人必死...必死...”

聂晨一边厌恶的听着这怪物嘴角的喃喃，一边怀疑的费力望向姜子牙。

若真如雾鬼所言，那不消半刻，这姜子牙也难逃厄运。

“可这姜子牙，身处毒雾居然全无影响，”聂晨心下思忖：“不对，这家伙绝对没有中毒......”

“这雾中的玄妙老夫不得不承认，”那道袍之下的手掌轻轻捋了丝花白长须，那老者接着开口道：“威力强悍无比....”

那风魔闻得此言，嘴角倒是一丝上扬的弧度。

但紧接着便听到那姜尚接着开口道：

“但是....”

“但是.....什么？？”那风魔话语中闻得一丝惊慨，脸上的肌肉一横：

“怎么？！！”

闻得姜子牙话语中略有的一丝转折，那雾鬼视线也是猛的转向天际，望向那白袍轻摆的人影。

“但是只可惜这雾遇到的是我姜子牙...”

一丝冷笑，那姜尚突的伸出道袍中的左手，一丝幽光破空而出；下一秒，那手掌之上出现的，竟是一只紫红色的葫芦;

“老夫今天就帮你二者清理门户...这毒雾…老夫将悉数消灭...”

闻得此言，又望到那自虚空而出突然出现的葫芦，那风魔用力向下咽了咽口水，强作镇定仍大声吼道：

“大..大言不惭!!”

“何方妖物？”那雾鬼低沉的嗓音缓缓开口，突地向姜子牙问道：

“那葫芦是何方妖物？？”

“勿需多言…为你刚刚放出的毒雾哀悼吧…”

袖袍轻拂，手掌微展，姜子牙右手微一用力，那左手之上的葫芦便是被拨下了葫芦塞，也是瞬时，一道强光，猛地自葫芦之口向外疾射而出，直指地面，那巷角之上的夜空之中，霎时耀眼无比。

“此宝名唤紫红玄玉葫芦，”姜子牙手掌轻捋白须，接着开口道：“这是上次天界蟠桃万仙盛会时，西昆仑王母娘娘亲自赐我的法宝…它的作用，专门为吸收与泯灭这世间一切的淫秽至毒而存在…”

“你…你胡说…那西昆仑王母可是仙界的人…”那风魔仍在用力辩解着：“仙界万仙之母怎么会和你这小小天界天师有交集…我看你这老东西绝对是在胡说八道！！”

“姜某无需多言，此物威力如何，你二者马上便知…”

强光所至之处，那毒雾本来所处的位置，此刻果然清净空朗了几分，而之前弥漫巷角的浓毒瘴气，此刻竟然纷纷密集着涌向空中，向着那葫芦口所张的方向疾驰而去——

那样子，俨然一副毒雾被强光吸取殆尽的模样…

风魔的瞳孔中微微闪出一丝呆滞，更多的则是满目的恼怒与吃惊，嘴角低声咒骂了些什么，呆呆地看着姜子牙的手掌。

一瞬之内，巷角之中，所有毒雾，灰飞烟灭。

葫芦塞重填葫芦口，那葫芦也是瞬间消失于姜尚手掌之间，被他收了起来。

“你这老家伙…有两下子啊…”

雾气消失的一瞬间，聂晨被滞困在毒雾中的躯体终于恢复了一丝难得的知觉，“扑通”一声，猛地坐到了巷角之下的地面上，缓解早已麻木的双腿，视线，呆呆地望向面前这气急败坏的二者。

“下一瞬间，怎么办？和它们拼命？？？”

正想着，视线中那道肥胖的身影突然晃了晃，转身向身旁那红袍瘦高者缓缓沉声开口道：

“吹飞他们…”

那风魔微微点头，红袍之下，一道圆形锯齿状的尺轮再次出现在风魔的手掌之中，一丝不屑，倒是抬头将脸转向了天空挺立的姜子牙：

“老家伙…你能收了这雾鬼的雾…但这可不代表你能对付我的风…”

‘雾鬼’的名字轻轻传入姜子牙的双耳之中，姜子牙道骨仙风之下的躯体竟是微微一丝颤动，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雾鬼…阁下二者莫非是兽族的天行五兽？？”

“什么？！”‘兽族’二字猛地袭入聂晨脑海，他有一丝发懵。

“少废话吧…”那风魔红袍之下的手掌突然轻轻抬起了几丝，目光稍微定了几分，下一个瞬间，左手之上的拇指与中指突然用力一擦——

“啪”

一个清脆悦耳的响指摩擦之音之后，竟是有一股莫名的寒意猛地向巷角中的聂晨躯体上袭来。整个巷子里的气息，都变得诡异起来。

“这家伙…干了什么？？”

下一个瞬间，一道及其强大的夹杂着诡异压迫气息的黑色狂风平地而起，而且瞬间凝聚成三米之高，极速旋转，通体螺旋，那风力强劲霸道，看着比龙卷风都要骇然——

风中仿佛有万刃随风螺旋，似乎时刻粉碎碾压风柱中所包裹地一切一切——

眼见此景，姜子牙也是不敢怠慢，急忙拔出背上那柄玲珑有致的打神鞭，目光机警地向那巨大风柱扫去。

“姜天师好眼力，”那风魔的言语中时刻透有丝丝轻蔑之意：“我叫风魔，它是雾鬼，既是识得我兄弟二者威名…我劝你这临死之际，倒是少些管这闲事…”

“哦？”姜子牙倒是毫无半丝惧意：

“姜某素闻天行五兽风魔这‘鬼刃修罗风’的威名，今日幸以亲身领教，我姜尚，兴致已至，何惧死哉？？”

“哈哈哈…”闻得姜尚此言，那风魔嘴角，倒是一阵阴沉狂妄的冷笑，中指猛地指向空中的姜尚：“好一个不识好歹的老混蛋，我今天就把你们两个一起收拾了…”

话音未落，那道卷地而起的巨型风柱仿佛受到风魔的控制一般，猛地抽空而起，席卷着向空中姜子牙的方向疾飞而去。

风柱疾飞而起的同时，那风魔暗红色长袍阔袖之下，那只锯齿连连的巨大尺轮，则是在他那骨瘦如柴的细长手臂中被它用力飞速旋转了起来。

当那尺轮的速度飞旋到一定的地步，它那瘦长的骨臂似乎也难以驾驭那飞速旋转的尺轮时，风魔猛地抬起手臂，狠狠地将那尺轮向空中，姜子牙所处的方向用力出手抛去。

姜子牙的身形微微闪掠，那道席卷而来的风柱闪至姜子牙后方，可谁知那风柱竟好像有感应一般，紧随姜尚飘然而下。

“麻烦…”姜子牙的嘴角，也是扬起一丝埋怨，

仅仅这片刻的时间，那黑色骇然的风柱，此刻竟是已然成长至数十米之高，风力大小以及风中所含威压，不亚于龙卷飓风。

风中能量波动诡异，飓风转动速度非凡，风中似有千刀万仞齐割，似欲粉碎天地万物，一旦瞄准目标，紧逐不舍，难退其身。鬼刃修罗风，不甚骇人。

风魔得意的不行，可下一秒，那风柱之下，那凭空躲闪的姜子牙身形却突地凭空消失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这老家伙…”一阵咬牙切齿，那风魔瞳孔之中，又是一丝吃惊与愤恨。

“这老家伙哪里去了？？！”

那雾鬼也是嘴角轻声喃喃，不知何故。

“莫非…”风魔的嘴角一丝得意，不知哪来的自信：“莫非哪个瞬间自己没注意到…这老家伙已经葬身风柱之中了？”

“哼，”一丝不屑，风魔缓缓低声道：“天界的堂堂天师，想不到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垃圾…”

转过身去，风魔凶狠的目光缓缓望向一旁早已不知所措的聂晨，青袍之下，那柄匕首寒光隐现，一丝阴森的诡笑倒是浮起嘴角：

“小鬼…这下…”

正欲动手，话音未落，猛地，身后一道陌生而恐怖的气息破空而出，随之而来的，一道强硬的能量波动突的向自己后方袭来。

不容半丝犹豫，身影猛地一掠，身后突然踏破虚空而至的，是一头不顾一切向前狂奔的鹿型巨兽，所幸风魔躲闪得及，被那灵兽头上双角重击一下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是…”风魔一脸厌恶的看着那头巨大无比的灵兽躯体：“姜子牙干的好事…”

刚刚躲闪而立的同时，一阵凄怜的声音猛地从自己身后，雾鬼的身上传来：“风魔…”

风魔猛地回过头去，之见那雾鬼肥胖的躯体之上，此刻倒是多出了一大片血迹，那血迹微微蔓延，伤口左上方的左肩处，一只细长的钢鞭静静的倚靠在雾鬼的左肩之上。

钢鞭的另一边，出现在雾鬼身后，手持神鞭的，正是那一席仙骨道袍的姜子牙。

聂晨的目光中望见姜子牙并无大碍，倒是长舒了一口气。

“它叫四不象，是我千年以来的唯一坐骑…”

姜子牙眼神示意向风魔介绍那只巨型灵兽，一边用打神鞭微微轻划雾鬼那肥胖的躯体，不容喘息，接着开口道：

“收了你的修罗鬼刃风…”手掌微微用力：“否则休怪老夫鞭下无情…”

那风魔目光狠狠扫向姜子牙，目光中满是不甘与愤恨，但见到雾鬼那副血迹斑斑的躯体及与那雾鬼喉咙只隔半寸之毫的打神鞭，低声咒骂道：

“姜子牙，算你狠！”

下一个瞬间，青袍之下，一个青蓝色的布口袋突然出现在风魔手掌之中，布袋微张，那数十米高的狂风飓柱竟是瞬间消失殆尽了，只剩那布袋微微股涨起来。

狂风消逝的瞬间，姜子牙威胁风魔的打神钢鞭，此刻也是从雾鬼肩上撤了下来。

“你那鬼刃风强硬的狠，但凭借着点点风纹就想对付姜某，似乎是还差了些许火候…”目光微微扫向那风魔，姜子牙语气之中倒是客气了几分：

“姜尚不会平白取他人性命，烦请二位之后不要再来找姜某或是这小子的麻烦，如若再有过格行为，休怪姜某对二位无礼...”

“哼，”那风魔一脸不屑，目光中显然愤恨难平，但他仍是缓缓移步向那雾鬼，扶住雾鬼后，又用目光微微扫了一眼身后的聂晨。

短暂的沉默，风魔再次扫向姜子牙，恶狠狠的目光，开口冷道：

“老东西，你等着，下次再见到你你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好运了...”

闻言，姜子牙倒是淡淡一笑，轻轻抚了抚身边的四不象，轻声开口道：

“姜某希望阁下可以如愿以偿...”

下一个瞬间，二者一个眼神示意，身形同时一掠，两道诡异的身影便是扭曲着从巷角之中消失在了姜子牙与聂晨的视线中。

见到二者终于离开，聂晨微微动了动麻木的双腿，向不远处的姜子牙开口问道：

“它...它们是谁？？”

“天行五兽。”想也不想，姜子牙轻捋白须，开口应答而道。

“天行五兽...是什么啊?...”聂晨大脑有一丝麻木，但仍是接着问道。

“小子，”谁知，姜子牙并没有直接回答聂晨的问题，而这次，其苍老的语气之中突然透出了一丝古怪的严肃，进而竟叹道：

“小子...这下麻烦了...”

聂晨感到脊柱有一丝凉意，不知为何，但见到面前这姜子牙这副严肃的模样，却多少意料到了什么，但仍是接着问道：

“这天行五兽到底什么来头？到底...怎么了？？”

月光下姜子牙的瞳孔显得异常明亮，此刻的严肃之下，在他那双老成通澈的目光之中，聂晨却感到了一丝无奈。

他听到那月光下身着道骨仙风的老者缓缓开口道：

“你可能是被兽族盯上了...”

姜子牙的言语异常平静，平静的甚至有点异常。

那声音中，包含着一丝难以遮掩的不安与无奈之感。

这种不安与无奈，源自兽族这两个字。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渗入骨髓深处的恐惧感，完全笼罩入聂晨的脑海之中。

“盯上你的，第一个找上门来的，就是兽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