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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界纵横录（8）

第八章 脉络

聂晨看着自己的躯体，不禁在心里发出疑问:

“这……还是我的身体吗？”

难以想象自己这一副弱小的躯体内如何承受起如此强大的力量。

看着姜子牙那指向自己的手掌缓缓放下，聂晨又问道:“也正是因为这妖狐从封印中冲了出来……你们才坚定了要消灭它的决心吧……”

“没错，”姜子牙回答:“这次无论它有何等特殊的身份也没用了…我们处死它意已坚决，就算我们不处罚它，六界巡检司也会来人处死它……”

“六界巡检司？？”聂晨疑问:“那是什么？”

“是存在于六界之间专属的立案执法部门，但凡六界中有违背法案，破坏六界和平的人或群体，都会被其抓去，接受其内部人员的审察，轻罪者，你是属于哪一界的便将你遣送至位于该界的监狱内.重罪者，便直接由六界巡检司内的‘施刑兽’将之处死……”顿了顿，又解释道:

“施刑兽，是一种巨型龙科魔兽，因其生性嫉恶如仇，且拥有一双善辩善恶的慧眼，为六界巡检司所用，由极其坚硬的铁链紧栓捆绑，整个巡检司内部，有约上百头，任凭你再厉害，也难逃这施刑兽的三昧真火之焚……”

聂晨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突然，又问:“这妖狐只是从封印中逃了出来……至于犯上滔天巨罪而惊动六界巡检司吗？”

“至于，”姜子牙轻捋胡须，回答:“因为它不止是从轩辕坟”中逃了出来……”

“它还用自身数千年的实力，将我师祖用万年道行所铸的玄冥棋阵给破了……这点才是关键啊……”

“玄冥棋阵？？”又一个陌生的名词传入聂晨的脑海中。

“这玄冥棋阵是为数百颗玄冥棋所铸，防止玄冥棋为恶人所得……”姜子牙解释。

“可玄冥棋又是什么？？”聂晨又问。

“当年老夫于封神台上设坛祭天并将伐纣时双方阵亡将士的灵魂进行封神，”姜子牙讲道:“而这些灵魂被封神后便要到天界为神……可这批灵魂所包含的力量十分之强大，对于坐在天龙椅子上的天帝来说，这群新神强大的力量，无疑是对自己地位的威胁……万一有一天，这批新生力量集中一齐与自己对立，那自己就算再强大，也无法与这批蛮力相抗衡，于是，他先找到了我师祖-那个实力几乎可以碾压我们整个天界的鸿钧老祖，让他想想办法……”

姜子牙歇了口气，聂晨问道:“那……那你师祖又是怎么做的呢？”

“我师祖用毕生之力，将这批受过封神新上天界的所有人的能量都从其各自体内抽去了，并将这些每个人的能量都修炼成了一个一个小的形状规则的晶体……”姜子牙接着答道:“目的，就是限制这批新到天界之人的实力……”

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姜子牙又叹道:“这样，老夫当年那群有叱咤风云纵横云海之能的师侄们的实力也都是大有损耗……就连老夫自己的力量……也是有所亏损……”

“而这些被修炼出来的小的能量晶体，则便被称之为玄冥棋，但这些棋直接放在天界，定然不妥，因为其内部含有惊人的能量，六界中其他五界会不会因为想得到这棋而攻打天界，没有人知道。”姜子牙喘了口气，接着说:“所以，我师祖又用万年道行，费力地将这些玄冥棋完全镇在了一个结界之中，而这结界周围，含有着极为强大的灵魂力量，这份承载着众多玄冥棋的结界，就被称为玄冥棋阵…”

（注:历朝历代开朝建国的过程都复杂漫长且难逃杀伐，每段由金戈铁马所包裹的戎马岁月，伴随着新政权推翻旧政权的喜悦，却也是伴随着接近侵略的铁蹄及无尽的血腥杀戮,枯骨冤魂，断戈残戟之下，方可换来一个人才济济，名将辈出的辉煌时代。西周建国过程中同样如此，在《封神演义》小说里，武王伐纣过程中,姜子牙帐下同样汇聚了一大批精兵强将奇人异士，其中不乏以一敌百，用兵如神者。由于这些名将能人多为姜子牙同门师兄“十二金仙”座下弟子，所以这些忠臣良将大多数称子牙为师叔,这些出色的人才在伐纣战场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对付殷商帐下旁门左道之辈-截教门人都各逞其能，各自纷纷建立丰功伟绩不世功勋。这其中就有那能三头八臂以莲花化身的哪吒三太子,还有无穷妙道八九玄功擅长多重变化的杨戬，肋生双翼手持风雷水火棍的雷震子;瞳生双手，手生双目却可洞悉万物的怪人杨任;手持攒心钉，跨下玉麒麟的黄天化;擅长土遁行术和飞石打人的土行孙邓婵玉夫妇;手鼎三十三天九重玲珑宝塔的托塔天王李靖;胸怀荡魔杵，一身正气的韦护;手持遁龙桩与背负吴钩剑的金吒木吒兄弟;瑶池西王母之女，手持锦旗有翻云覆海之能的龙吉公主洪锦夫妇;哼哈二将哼字摄人灵魂的郑伦;盘古石铺面击将的龙须虎;名将辈出的时代，奇人异士不计其数。）

聂晨恍然大悟，突然想起姜子牙说的，大惊:

“你刚刚说……那棋阵被那九尾妖狐用自身道行给破了？？！”

“没错，”姜子牙神色之中现出一丝忧虑:“那妖狐临死之前，用自身能量与那棋阵同归于尽了……”

“这样，才形成了你所吞噬的那红色残玉……”

聂晨还要说什么，但听姜子牙又说:“玄冥棋阵被破了之后，摆脱结界束缚的玄冥棋自天界向六界散去……而现在，玄冥棋遍布在六界与各个异族之中……很多并无异能的人类与其它生物都获得了异能……”

一听，聂晨一惊:“那六界，岂不是要大乱……”

“没错，所以天界如今已经加紧对其它异族和其他五界的打探力度，另外，天界也加强天兵训练，为随时迎战与作战做准备……”姜子牙轻叹，一边从身上拿出了那本暗黄色的封神榜:

“此次下界，老夫更是携带了当年这本《封神榜》，师祖额外吩咐过我，只要下界发现有用这份玄冥棋中能量作恶者，即《封神榜》上有名者，老夫可直接诛之。”

“嗯……”聂晨看着那旧黄色册子，点了点头。

“但现在关键，还是在你身上……”姜子牙突然拍了拍聂晨:

“你现在是众矢之的……”

聂晨放大瞳孔，听姜子牙接着说道:

“如果某个异族或其他五界中任意一界的人看中了你体内的能量，而来找你麻烦，你……怎么办？”

“我怎么办？我一个小小人类……我能怎么办？”聂晨有些哭笑不得，自嘲着答道。

听到聂晨的回答，姜子牙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沉吟片刻竟然反问:

“你……真是人类？？”

聂晨一愣，吓了一跳:“我靠！？姜大叔！你在……怀疑我？！”

“老夫在天界身为天师千年，断然不可轻易怀疑他人，”顿了顿:

“但老夫怀疑你并非人类,却非无稽之谈……”

看着姜子牙突然坚决的态度，聂晨感到惊讶，其中竟然是多出了一丝紧张:

“你有何依据？”

“把你的手给老夫……”姜子牙突然命令道。

“你要干什么？？”聂晨一边发出疑问，但还是将左手递给了聂晨……

只见姜子牙握住聂晨的手腕，微微闭上双目，竟有一股暖流从聂晨左手手腕处向身体内部流去——聂晨一惊:“他是在用真气探看自己体内的脉落！！”

片刻，姜子牙松开了聂晨的左手，那股暖流也随之消失了。

姜子牙睁开双目，叹道:“老夫昨晚拽你胳膊时便觉得你的脉络与常人有异……

“今日再一细试，果然如此……”

“我……我的脉络？”聂晨疑惑:“怎么了！？”

“你虽然跟我说你是人类，但你的身躯怎么可能骗得了我？”顿了顿，姜子牙说道:

“除了你的身上有点人类气息和你有一副人类的长相外……我从你的脉象中:可以探测到，你的体内,流淌着的…可不止是人类的血液……

聂晨傻住了:“怎么……怎么可能？”

看着聂晨吃惊的表情，姜子牙继续解释道:“换言之，你体内流淌着的，根本不是正常人类的血脉，而相反，你体内的血脉是由几种连我现在都难以判断出来的血脉混合而成的……所以根据你的脉象看，你根本也谈不上是个人类……”

顿了顿，姜子牙又喃喃道:

“相反，小子你是六界中万年都难得一见的异族混血子啊……”

开……开玩笑……

聂晨彻底呆住了:“不……不可能啊…自己分明就是人类,老爹老妈都……”

对了，一想起爸爸妈妈，聂晨这才想起，自己都已经17岁，对父母还是知之甚微……最起码的，自己从小到大对父母的身世都不是很了解……老爹也很少对自己提及往事……老妈过世的早，老爹常年在外面做着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工作……如果真像姜子牙说的，莫非……

莫非……

“小子，你叫聂晨，你爸爸叫什么？？”

“老爹他……”好久没有亲口直呼过这个词了，虽然好一段时间不与老爹见面了，但对于那个男人的一切，聂晨都清楚的牢记于心，回答道:

“老爹他……聂啸天……”

‘聂啸天’三个字进入姜子牙耳中，姜子牙竟然好像被这三个字吓了一跳，苍老的躯体竟是晃动了一下，口中嘀咕着什么，随后又接着问聂晨:

“你……你母亲叫什么？”

“是啊……老妈的名字叫什么？”聂晨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再向别人提到过妈妈:那个在自己很小时就离开自己到另一个世界的女人的名字了……

…………

“老妈她…叫闻冰…”

姜子牙用诧异的目光扫向聂晨，对这面前的少年感到吃惊，口中竟是喃喃着:“难道他真的是那家伙的儿子？？那家伙当时难道跑到人界来了……？不…不应该啊……”

“怎么会…这么巧……？”

察觉到姜子牙那一丝疑惑，聂晨问道:“你怎么了？”

姜子牙用一种与原来毫不相同的眼神望向聂晨:

“想必那鹫灵就是发现了你这特殊的体质，才会专门找你帮他取那红色残玉……可是他可能也没料到那残玉竟被你吞噬了……”

“那我能吞噬这红色残玉而你们不能……是不是也与我体内这种特殊血脉有关？”聂晨反问。

“不好说，也许吧……”姜子牙顿了顿:“等老夫到时候察出你体内是何种血脉再下结论吧……”

目光突然变得坚定，姜子牙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又叮嘱道:

“但总之，从这一刻开始，你得自己在心里与人类划清界限了……而人界，便只能作为你的故乡……”

“当有一天，你知道自己真正属于哪一种族时，今天你心中的疑惑便应该可迎刃而解了……”

聂晨只觉一切发生的好突然，看着姜子牙坚定的目光，聂晨不知所措，点了点头。

可是，自己的血脉……真已经的算不上是个人类了吗？

他又一想，若真是如此.自己，倒还真是个怪胎……

异族混血子………难以探明的血脉……还有老爹那常年不在自己身边的工作……

聂晨感到头疼。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