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2月8日 星期五 暴雪转阴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清晨醒来,像往常一样,轻拉窗帘,扑面而来的是一片炫目的白。窗外一片银装素裹,近处的香橼树叶在皑皑白雪中间或露出点点新绿,远处的屋顶也披上厚厚的素装,整个世界都散发出一股清冽的气息,干净、清新、纯粹。昨夜的雪来的如此突然,大的如此意外,落的如此惊喜。
我高兴地催促大眼仔起床,赶在雪融之前,出门去玩一场想玩就玩的雪。我们一家三口,开着车就朝南开,直奔马洲公园。由于应急措施到位,城区街道的积雪已经推至道路两旁,路上畅通无阻,很快我们就来到容湖书院旁,找好停车位,三个人就迫不及待下车。
大眼仔更是兴奋异常,放着别人清理干净的路面不走,非要踏雪而行,似乎很享受鞋底与新雪摩擦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响,时不时双手作剪刀状,满脸洋溢着天真的笑意,配合我这位随拍摄影师的拍照。
堆雪人由于时间尚早,马洲公园还少有人迹,路面、草坪的积雪基本没有被破坏。我们站在容湖书院中,透过墨绿的玻璃远眺公园雪景,只见在满目皎洁之中,湖水莹莹,碧波粼粼,透出一股清冷,天空虽是浮云蔽日,阳光还是努力穿透云间罅隙,送来缕缕暖意,极目之处,两缕跳跃的火红更是迸发许许生气。春雪初停,雪后微霁,玻璃如同给眼睛加装了一片滤镜,为雪景更添几分美感。
不要以为小朋友没有审美,大眼仔看见如此美景,也忍不住说:“好漂亮!”哈哈,就是词汇贫乏了点,还是要多读书。
在书院短暂停留后,我们就来到外面的雪地上打雪仗。不过实力太过悬殊,雪仗并不能尽兴,老婆于是建议堆雪人。
滚雪球这种体力活当然落在我们两个男子汉的身上。我扒拉了附近的雪挤压成一个雪球,然后就和大眼仔两个人推着滚起来,很快就滚出一个大雪球。我们选好地方,把雪球立起来,雪人的身子都雏形就基本形成。紧接着,我和大眼仔就滚起第二个雪球,由于用力过猛,准备作雪人脑袋的雪球比身子小不了多少。我和大眼仔合力把雪人的头安装好。两个人的手也都冻的通红,我感觉把双手放到嘴边哈气,大眼仔见状也学我对着手哈气,两个人动作非常有默契。
接下来的精细活轮到老婆出场了,她用树枝作出了眼睛和嘴巴,一个笑眯眯地雪人就出现在我们眼前。我见大功即将告成,就搬来一些雪加固雪人的身子,避免头重脚轻的情形出现。大眼仔呢,却反其道而行之,不停地搬雪往雪人头上拍,因为那满头参次不齐的卷发,感觉小胖子堆的有点像喜羊羊。
到了后期,基本是大眼仔在堆雪,我则负责拍照。经雪的刺激,我原本冻的有些冰冷的手已经非常暖和,可是小胖子就不一样,他滚雪滚个没停,终于忍不住了,冻的哇哇大哭。
看的我们是有好气,又好笑,没办法,我只好抓起他的小肉手在手里搓,还边哈气,可惜没用,小胖子还是哭个不停。我没办法,只好撩起衣服一角,把他的手放在我暖和和的肚皮上,可还是不管用。
干脆,算了,抱他上车再说,反正过一会儿手就会暖和了。这是经验之谈,我上小学时,也碰到一场罕见的大雪,课间玩的太嗨,上课时才发现手冻麻了,也哭个不停,最后好像也是自己回暖就好了。
当我们回到车上后,大眼仔也很快不哭了,估计冷的那股劲儿过去了。我们继续开车前往牧城公园,准备到江边去看看。
当我们驶入牧城公园外围小道,瞬间感觉来到雪原,与城市风景迥异。牧城西北筑有土丘,为平原之地增添些丘壑起伏。连绵数里的土丘覆盖洁白无瑕的积雪,状若雪山,脊线起伏,遍植银杏,叶落林疏,确有几分赏雪胜地的意味。
登雪山远眺大眼仔的审美还是不错的,当他看见漫山的雪色,就立马喊停车。于是,我们就开始了攀缘雪山的壮举,我牵着他的手,深一脚浅一脚爬至丘顶,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远处便是去年我们带着大眼仔赏雪的情人坡,坡面有一片梅林,梅花正傲雪绽放,吐露芬芳。
这时,大眼仔说:“我听到鸟叫!”
以前小胖子老问我什么叫鸟语花香,于是我趁机给他补一课,指着远处的梅花说:“这就叫鸟语花香。”
我们在雪地里玩了一会儿,老婆在车旁等候,我就劝大眼仔下去,于是,我倆比划了几下奥特曼的招牌动作,就顺着斜坡的积雪往下冲,小胖子在半途一个趔趄,幸好有我牵着,才没摔倒,但这个小插曲,却令小胖子格外开心。
我们跺跺脚,震落鞋上的积雪,上车后继续往前开。几个拐弯我们就来到滨江广场,江堤少有行人,我将车停妥,就抱着大眼仔下车,老婆由于怀孕,不好吹江风,于是在车上等候。
大眼仔站在江堤的围栏处,出神地望着江上往来穿梭的轮船,我从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脑中冒出一句诗来“东临碣石,以观沧海。”小家伙儿站在那气场十足,颇有点指点江山的味道。
此时,江风阵阵,江波拍岸,江水与沙石碰撞,溅起朵朵浪花,浪花又复归江水,那一刹那,江面发出一串声音,整齐划一,汇聚成侵入耳朵那声清脆的“哗哗”声响。前浪刚没,后浪又随,“哗哗”声绵绵不绝于耳,真是心旷神怡。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在我感受雪后江水拍案的细腻美感时,大眼仔已经开始搜罗江堤围栏上的积雪,挤压成雪球,往江堤下面扔的不亦乐乎。
这场雪,真是给我们带来了太多欣喜,也成就了我们一家心中久违的年味儿。
现在,夜幕已深,万籁俱寂,窗外似乎又飘起了大雪,要不,我怎么能听见雪花打在窗上,发出的“沙沙”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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