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沾满血腥的皇位与王权,冥冥中为所有身为宗室皇亲的俊男美女们设下了无法挣脱的魔咒,让他们只能轰轰烈烈地生与死,颠沛流离地爱与恨,接不了地气,入不了凡尘,度不过青春……”——陈峻菁《独孤伽罗》
我国绵延几千年的历代皇朝,纷争不断。老百姓若是生逢乱世,苦难深重。普通百姓自不必说,能得保全性命尚且不易。倘若生在富贵人家,参杂了财富与权力的纠葛,命运则会更加跌宕起伏,一日王侯、一日平民,过山车般的人生,令人唏嘘。正因如此,在历史上无数朝代更迭的过程中,权贵家族的儿女们也演绎了很多感人的故事。
陈冲塑造的独孤皇后形象独孤伽罗,南北朝时期独孤信第七嫡生女,隋朝开国皇帝杨坚的皇后,一代杰出的女政治家,与隋文帝并称“二圣”。她的一生,历经波折痛苦,又登上权力顶峰,是不幸,也是幸运。
说她不幸,是因为她幼年丧母,少年丧父,经历了许多痛苦。虽生在权贵之家,但父亲独孤信遭到宇文家族的忌惮和怀疑,并最终被赐死,家道中落。那时她才十四岁,刚刚下嫁杨坚月余。(陈峻菁在《独孤伽罗》中写到伽罗在丧父后“热孝中出嫁”,不解)
陈峻菁在《独孤伽罗》中认为,正是父亲被逼自尽的这种深深的仇恨,让伽罗义无反顾的走上了权谋之路,多年苦心经营,最终推翻宇文家族,协助杨家夺取政权建立基业。小说中进行这种偏浪漫化的渲染,完全可以理解。残忍的杀尽宇文家的子孙,的确存在发泄私人仇恨的成分。但杨家能够夺取政权,建立隋朝,创造开皇盛世,必定是出于有此才干和雄心,不可简单的归结为伽罗个人的仇恨因素。书中为了突出伽罗,将杨坚的个人能力和才干过于弱化了,有些失衡。伽罗与杨坚,应是旗鼓相当的。
独孤伽罗才貌双全说她幸运,是因为母亲清河崔氏,来自学识深厚的文化世族。她自幼承母亲的教育,博览诗书,见识不凡,为她日后辅佐杨坚、共同治理隋朝、成为一代贤后奠定了扎实的文化基础。
独孤伽罗是鲜卑族,性格中自然带着北方少数民族血统中的忠贞、坚毅、勇敢,再加上来自母系家族深厚的汉族文化知识的积淀,融两族优势于一身,成为贤后也是必然。想必也是她身上独有的美丽、英气与文化底蕴交织的气质,深深地吸引了杨坚,对她一生深爱不渝,并立下“誓无异生之子”的誓言。
说她不幸,还因为施展铁腕的同时,身处帝王之家,在政治上的利益争斗渗透到家庭的方方面面,子女裹挟其中,多受牵连和影响,导致亲情关系疏淡,晚年孤寂落寞。
她的大女儿杨丽华,从出生之日,便注定了为家族利益而牺牲的命运,身不由己。而历史上似她一样可怜的皇家子女,多如牛毛。她的五个儿子,惧她威严,除了杨广,其他几个都不太敢与她亲近,成年后也不出所料的走上骄奢淫逸、权力争夺的道路,下场也都凄凉。
影视剧中形象。夫妻情深爱重说她幸运,还因为美丽聪慧的伽罗十四岁嫁给杨坚,死后与文帝合葬泰陵,几十年婚姻,夫妻二人情深爱重,携手并肩,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忠贞爱情,在几千年的历史皇朝中都属难得。从整个家族在政治上受到打压猜忌,到一步步登上帝王宝座,两人一路携手走来,夫妻同心,目标一致,共同进退,才造就了这样忠贞不渝的爱情。虽然晚年文帝也曾有过尉迟女、宣华夫人、容华夫人等,相信和恩爱几十年的独孤皇后无可比拟。
独孤伽罗,携手杨坚,走过传奇一生,幸与不幸,凡此种种,在生命中交织,一代贤后,功过千古,留待后人评说。
2017.02.12雾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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