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眼睛再出门
文:我是素颜
每天和孩子们在一起上课、玩耍、做游戏,心情无比愉悦。虽说所有的大人都是从小孩子成长起来的,长大了孩子却完全失去了孩子的好奇心、新奇心,也少了孩子的纯真,为各种各样的目的活着。大人心从此生成。
大人有了分别心。私欲重的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伤害别人,还披着富丽堂皇的高贵外衣装好人。也有纯粹做恶的,杀人掠货无恶不为。有成长为坏人的,自然更多的是好人。做好人,本身就令人一件愉悦的事。倘若再拥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愉悦会成几何倍数地增长。
上课时带了一群小孩出去观察生活。出门的时候一个一个问:带了眼睛没?孩子们自然应答:带了!真带了,假带了,回来再见分晓。
太阳毒辣辣地当空照着,寻背荫的墙角走路。高高的水泥墙,下面与地相交的墙缝中,一两株野草顽强地冒出了头。见缝就钻,这小草的生命力可见一斑。叫孩子们来看,他们的眼睛暂时是看不到这些的。
胡同里正在修路。大太阳不会因为人们忙着干活,减少一点热量。那些不得不曝露在炙热阳光下的工作,工人辛苦自不必言。汗渍顺着黝黑的额头往下滑翔,游虫一样骚痒。脸上、胳膊上,赤裸的后背,皮肤黝黑发亮,汗珠儿亮晶晶的。
看,胡同里工人叔叔在干吗?把孩子们视线引到了大太阳下的工人身上,至于他们能看到什么,那是他们的遇见。
一路向前,到了小广场,稀稀拉拉摆着两三个小摊子。穿着橙黄色工作服的清洁工爷爷、奶奶推着三轮车,手里拎着一个夹子,边走边夹着垃圾。
孩子们跳上荫凉处的高坡,有孩子指着砖缝里的一株刚萌生的细芽,兴冲冲地叫着:这是什么草。细细端详一下:原来是一株野生的枣树芽。这下又炸了锅,这个说要等着吃枣,那个说一定很好吃。吱吱喳喳的,比一群麻雀可吵闹的多了。
一棵高大的槐树直立在一座二层楼房外,上面的枝杆被修剪得突兀兀的,在不碍空间的某一个角落,长着一点绿色的细枝株,颇有些不协调。
另一家豪华的二层楼房,外墙是精巧的栅栏,藤蔓的绿色植株从里面窜了出来,一朵朵小黄花露着灿烂的笑脸探出了头。孩子们伸手欲摘。赶忙阻止,一朵花长大就是一根黄瓜,摘了花可就损失了一根黄瓜了。
有一座寺庙躲在胡同里,门口两只石狮威严肃穆,公狮脚下踩一个绣球,母狮脚下是一只可爱的小狮子。一家三口保卫着佛祖的安全。
平日里寺院是紧闭着的,今日巧了,开着一扇门,让孩子们进去参观一下。守寺院的和尚出来阻止:寺院不让小孩进来玩。忙解释两句,和尚便放行了。孩子们也似乎懂得寺院是庄严的地方,不可喧哗的,悄无声息地走路,低声说话。自始自终,佛乐一直在耳边盘旋: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归来时,走在一堵墙下,院内的枣树长得十二茂盛,结满枣子的树枝探出三五枝来,垂得头低低的,路过的举手可得。此时才是六月季,到了七月,才有花红枣儿吃一吃的谵语,现在时间尚早,枣子还处在少年期,生涩的很呢。地面上铺着了一层早夭的萎缩了的枣子,却是发了红的,不过红得异样,红得不正常。
进门之后,孩子们七嘴八舌地聊着路上的遇见,好一些是我没有看到的,有一个小女生从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些废弃的绿植,捡了一枝当钓鱼钓玩,前面挂张烂纸片,说是钓上鱼来了。
有男孩在转角背弯处发现了一个石头槽,假装是厕所,坐上面拉便便。
看过孩子们的作文,欣喜不已,果然,一个个真带着眼睛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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