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颜絮迷迷蒙蒙地走回卧室，正要栽在床上补眠。她埋在被子里有好一会儿，突然翻身坐了起来。
拿过U盘，打开电脑。
是一份警局档案。
“一号，姓名：张盈。”
“年龄：34，普通女白领，工作稳定，生活规律，有固定伴侣，独居。”
“死亡时间，7月16日晚11：00至次日凌晨。死因：车内窒息。死前有被侵犯的可能，车内无打斗痕迹。”
“二号，姓名：段晓君。”
“年龄：43，家庭主妇，有一个读高中的儿子，7月27日傍晚，在给儿子送饭的路上失踪，报案两天后，30日上午在城郊废弃工厂被发现。”
“死亡时间：推测为28日凌晨五点至六点半。被发现时左胸处插有利器，确为真正死因，凶器上并未发现其他痕迹。”
剩下的都是一些现场取证的照片，有窒息死亡后翻过的白眼，有被抛尸三天后腐烂见骨的躯壳，一张张都触目惊心。
颜絮正看的入神，她起来并没有拉开窗帘，此时的房间光线并不好，昏暗得电脑就是唯一的光源，她快速浏览着那些照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脑子里似有思绪万千飞过。
正在这时，突然一声电话铃打破了沉寂，颜絮被惊得一哆嗦，仿佛刚才一瞬间有人攫取着她的意识。
“喂。”
“颜絮，起啦，齐轩这两天找过你吗。”
“刚来送了早餐。”
“切，真是偏心，怎么没见他这么体恤下属。”简轶嘟囔着嘴，“那，没和你说说别的事啊。”
“你俩还真是有默契，赶在同一天找我。”颜絮合上笔记本，起身，一扬手，拉开窗帘。尘埃乍起。
“嘿嘿，那还不是指望你帮我们呗。我现在在路上，顺道接你一下？”
“。。。。”
“颜絮～”
“好吧。我对第一个受害人的死法特别有兴趣，去看看。”
这孩子，讲话要不要这么直白。
“呐，我叫简轶，这是齐轩。”
“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颜絮。”
“干嘛不找男朋友？”
“没碰上合适的。”
“少来，齐轩就很好啊。”
“他？”她迟疑了一阵，“太熟了，没办法哈哈哈哈哈。”
“啧，你刚刚犹豫了哦。”
“齐轩不是要保护你一辈子的人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在看什么呢，小怪物。”
“看啊，这街上来来往往那么多行人，我在想，他们都在想什么。”
她似乎最近总梦到这些零碎的往事，像是叶间漏下的阳光，照进她晦暗的生活。
齐轩，警校这一届可以说最优秀的学生之一。简轶，看起来温温柔柔带一点俏皮的女子，却是面对各种尸体不眨眼，刀法精致，让死人说话的法医。
而她颜絮，就是一个活在每个人影子里的碎片。窥探， 寄生，安静地旁观。
不存在，就不会消失。
她是所有人，她是虚无。
《氤氲》——城市情书第二封：上海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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