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这周遭的每个角落,毫无遮拦,对我也是,可我没觉得温暖,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寒意袭来,特别是看到那高塔上的守卫那四顾的眼神,灼人,像这阳光一样,肆无忌惮。
我有些焦灼的等待着,根据谋士提供给我的消息,等会就是他们短暂的交换班次的时间了,而我必须等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溜进他们的领地里去。
我了,是被这个国家所压制的小国的间谍。
我的任务简单,窃取他们核心,但是,他们只知道交给我任务,制定计划就让我出发,避而不谈这个任务不论成功还是失败,我不可能全身而退,他们只笑笑,说,为了国家,拜托了。
我们的计划是由一位谋士精心策划的,我们国家有一个谋士向君主进言:如果想改变被眼前这个国家所压制的局面,我们需要窃取他们国家的核心——用毒之术,师其长技以制其,然后他和国王一起笑起来,那个谋士笑起来眼睛向上勾住。
眼前的这个国家凭借用毒及机关之术轻易地就攻破了不少的国家,而我们之所以还存在着,却也是苟延残喘的了,在这世界上我只知道有一种动物是这样活着的,依附于人,苟延残喘的——狗,而我们之所以能继续这样存在着,是因为我们国家的公主生的倾国倾城之貌,倾慕公主的人其中就有他们国家的大王子,他们的大王子看上了我们的公主,于是向我们公主求婚,他们一下就送来了很多聘礼,全是各式各样的毒药,我吃一辈子也吃不完,他们国家毒可真多,之前他们就是这样送毒给那些其它国家的人,只不过更多,只不过我们是光明正大的送,我们国家是礼仪之邦,人家送礼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接受了人家的赠礼,一定要回送,我们的国王看在他独钟情于我们公主的份上,国王只好让他求婚成功了。
于是,他们早早地就完了婚,很快就已经过去了九年了,公主渐渐的年老色衰起来,而那个大王子他之后就很少去公主那里去,而我们才知道,是因为公主病了,他们国家的医师说这是女人罕见的一种病,男人不能靠近,要不然也会过了病气,所以他就没有再去过公主那里,国王听说以后,担心的衣食难安,可因为医师说过男人不可靠近,于是国王特意派了公主的妹妹去探望她,而公主的妹妹这时候也出落地惊为天人的美丽,她在探望姐姐的时候,国王寄来书信询问情况时,她回信给国王托大王子手下的人寄信回去时,经过大王子的宫殿时,一次恰巧被大王子给看到过一次,自那之后,公主就病地更严重了。
没多久,公主就去世了,国王却一切如常,反而没有再衣食难安,用膳还多添了一碗饭,公主去世了,病也应该随她而去才是,而他们却只要公主的妹妹一人前往去参加公主的葬礼,也只有公主的妹妹去参加了公主的葬礼,可过去的公主明明那么健康,现在却病了一月不足就去世了,果然,善于用毒的国家就是个祸害人的地方。
后来,公主妹妹没有再回来,而代替公主妹妹回来的却是王子的第二次求婚的聘礼,哦,现在是国王了。听说前国王就是因为曾经不小心靠近过公主,染上了病气,在公主后面紧接着去了,至于前国王为什么会不小心靠近过公主,我不知道。
他又送来了很多毒药,还托来了一封信,上面写了几句话:饮鸩止渴,望梅止渴,高明者谁?国王看了看,当天又多吃了一碗饭。
国王没有亲自去参加公主的葬礼,可国王却亲自去大王子的国家去参加了大王子和公主的妹妹的婚礼,哦,现在是国王了。
距离这转眼间又过去了九年了,国王又开始惶惶不可终日,衣食难安起来,饭少吃了一碗,因为公主的妹妹已经没有妹妹了。
所以,有了间谍我。
我遁到了一旁,换上了一身不引人注意的打扮,瞬间让自己全身上下都被草绿色覆盖,这是谋士特意为了我所准备的,看着眼前波澜不惊的沼泽地,我知道这里面的皑皑白骨比我们国家活着的臣民要多的多,而通往该国的路只有一条长长的草密丰茂的长堤,一往直前,尽是青绿。
我身上的衣服与草色相近,匿在一旁,我摸了摸怀里的小家伙们,然后拍了拍它们的头,趁着守卫他们换班时,我迅速的卧倒,慢慢匍匐在草堤之中前进,我掏出怀里的宝贝,先放了一条蛇出来,我叫它蒙达,它是一条黑乎乎的蛇,还有拉法,它则是一条白白的蛇,它们与我相依相伴很多年了,我们在面对探路究竟这方面一直合作的非常好,我看着它们滑行,而我小心翼翼地跟上去。
幸好,他们还没有变态到在草上抹毒,至于沼泽地里的沼气,我准备了轻便的防毒面具。
爬了不到一会儿,我看见那一长条突然消失不见,我向前略微探了探,用手扒开一截看到这一段是空的,不对,我听见了一阵细小的声音,是蒙达,它整个趴在这一块草地上面,我拿出随行的长杖,伸出去把蒙达捞了上来,放在旁边,再用手杖试探试探了下面的具体情况,这是个陷下去的并缺失了大半块地的洼地,看来需要我往下爬了。
我佝偻着身子,向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下去,一边注意着不被守卫发现,还要一边注意着不要一脚踩空摔到沼泽里去,这是一项体力活,不过所幸我之前有这方面的经验,还算顺利的落地,然后扶着上坡,慢慢地向上爬,蒙达已经不知道在哪里去了,刚刚它还在我肩上的,这淘气的小家伙,我现在没功夫找它了,等我回去的时候再说吧,如果我还回的去的话。
我只好又请出了拉法。
拉法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地,缓缓的像一阵风,在这之中穿梭,像无声的细泉,悄悄地流淌在这无尽的绿野中。
而我在后面跟着它。
突然我看到前面的草地中泛着银银的白光闪过,我睁大眼再看到的便是红色的拉法横亘在眼前,我停了下来。它们在草上抹了雄黄,我短暂的将防毒面具取了下来,浓烈的雄黄扑鼻而来,怪不得蒙达会失常,我的蒙达,希望它是离开了这个草堤,上帝保佑它吧,而前方不远处更是铺满了密密麻麻的捕蛇铁夹,我的拉法,没有办法躲过去了,而我知道的时候,它已经告诉我,它没躲过去。
人受到伤害后,他们痛苦可以哭出来,说出来,可我的拉法它此刻安安静静地,它受到伤害,它的痛苦要怎么表达出来?
我小心翼翼地将拉法从这冷冷地没有一丝温度的银白给弄出来,可它一动也不动,拉法,这种时候可不是装死的时候,我低声细语地说道。
我看到越来越多的红色溢出来,我的拉法不白了,我开始焦急地用手上的衣服包着它,然后像往日里一样抱着它,我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太阳,太阳好大啊,拉法不喜欢这么大的太阳了,我轻轻用手捂住它的头,红色源源不断地全挂着我身上,我身上黏糊糊的,我的宝贝拉法,拉法,拉法,我轻轻地叫着它的名字,感觉眼睛里面流出来也黏糊糊的,看来,我不适合当个间谍。
等我再度转醒的时候,我的背脊抵着的是硬冷的墙壁,眼前全是灰暗,我整个人囤缩在小小的铁方格笼里,突然觉得之前那样肆无忌惮的阳光挺不错的,我看着那个铁栏门,我知道我被人关起来了。
我想,我应该是被发现了,那么我们的国家大概是饮鸩止渴了。
我摸了摸怀里面,发现怀里的宝贝已经不见了,我颓然的仰着头靠在那冰浊的墙壁上,闭上眼晴,这地方,我闭上眼也没觉得有黑多少。
一阵铁栏被推开的声音,我费力地睁开眼看到一束光亮直直从外面透照过来,一个浑身纯白的人缓缓走了过来,他朝我走了过来,蹲在我身边,看着我笑了笑,眼睛向上勾住说道:“是时候结束了。”
我看见他拿出一管针剂,泛着银光,那银光落在我的手臂上,然后我看到蒙达从我的手臂后面探出头来,用牙齿咬住他的手,原来蒙达一直在我身上,原来它一直陪着我了,它总是陪着我的,之前有人说这小家伙离不开我,其实,是我离不开这小家伙,是我离不开拉法和蒙达,这两个小家伙,我脑袋里面突然一瞬空白,我听说人临死之前会把这一生经历过的事都快速回想一遍,可我明明没有,我最后想到的是,希望蒙达要好好活着,我正这样想着,然后我看见他笑了笑,眼睛向上勾住,我没了知觉。
我突然惊醒,然后看见无穷无尽的太阳,看见身上全部都是红色,蒙达依偎在拉法身边,看见远方有人朝我走过来,笑笑,眼睛向上勾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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