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童年
像一些尖锐的碎玻璃
总是轻而易举
就刺伤了记忆
坐上岁月的列车
我无法回头,也不敢
回头。二月好冷
只能回味除夕之夜的柴火
享受虚无的温暖
外祖母的皱纹
如同隔年的干巴洋芋
她缩水的的脸
早就没有了光泽
但是堆满慈祥
我长满冻疮的一双赤脚
又痛又痒,在二月
我的外祖母
她将苎麻拧成线
找来破布给我纳毛底鞋
整个二月,我帮她穿针
那根小小的针实在太重了
我的外祖母,直到最后
也没有把鞋做完
桃花开的时候,她走了
我二月的童年
被一双半途而废的鞋
温暖
2017.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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