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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锁红楼:被仁慈和智慧包装的贾母三大昏庸之处

尘锁红楼:被仁慈和智慧包装的贾母三大昏庸之处

作者: 费漠尘 | 来源:发表于2017-11-04 08:57 被阅读330次
    文/费漠尘

    原标题:贾母之恶

    漠尘承认,宝黛遇到爱他们如生命的祖母及外祖母,真的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情,尤其,这个祖母及外祖母,还有权有势有智慧,掌管着拥有三四百人的一个大家族,无论男女老少,都围在她身边转悠。最重要的是,这样一位祖母及外祖母,人品极好,公认的仁慈之人。

    然而,如果换个角度读红楼梦,就会发现,被仁慈、智慧包装的这个祖母及外祖母之贾母,也有她的恶与昏庸。那么,她的恶和昏庸体现在哪里呢?漠尘通过三个层面来进行详细解读,或许能给你一些启示:

    首先,贾母将宝黛捧上了天,如此溺爱害了宝黛。

    作为经历了艰苦奋斗,终于老来享福的贾母,在失去品学兼优的孙子及德才兼备的唯一爱女之后,将全部的爱都给了衔玉而生的孙子宝玉和唯一的外孙女黛玉,这本身无可厚非,甚至漠尘完全理解这种心情。而且,贾母类似放养的教育方式,也有其可取之处。恰恰因为她对宝黛的放养,保留了他们生命中最初的纯粹与本真。但是,贾母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她只是他们的祖母及外祖母,已经垂垂老矣,并不能庇护他们一辈子。更残酷的说法,贾母能不能活到宝黛成年,都是未知数。毕竟,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来,没有人能够提前预知。

    最重要的是,虽然自小就在贾母身边长大,失去父母的黛玉成年后的婚姻大事,或许贾母可以全权做主。但父母健在的宝玉,在那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盛行的年代,贾母并无太大的权利干涉宝玉的婚姻大事。

    所以,说贾母太自以为是,也不过分。她以为她可以做得了主,将来一定能让宝黛成婚。因此,多年来对宝黛钗的三角关系,一向睁只眼闭只眼,既不明确黛玉的未来婚嫁,也不否定宝钗的半路穿插进来。这使黛玉始终无法安心,原本虚弱多病的身体,更难以痊愈。

    贾母在物质生活上,给了黛玉最高级别的待遇,让她成为贾府人眼中的女宝玉。然而,她却没有尽全力保护黛玉,更不曾真正安排好黛玉一生的幸福。换句话说,贾母将初来乍到且小小年纪的黛玉,捧上了天堂,却没给黛玉安排好下到人间、融于世俗的梯子,以至于,黛玉成了贾府最孤独的人,说她是主子吧,没有主子的实际权力,连给周瑞家的脸子都被人诟病;说她是客人吧,很多时候又拿她当贾府家里人,所以抄检大观园也抄检了潇湘馆。

    从这一点来看,说贾母害了黛玉,也有道理。这就像你去问路,有个人直接给了你一辆高级轿车,告诉你开车去吧,然而,你根本不知道路在哪里,更不会开车,也没人做你的司机,即使给你宝马甚至劳斯莱斯,你也无路可走。

    而对于宝玉,贾母不留余力地给了他最宠溺的爱,最完美的呵护,最懂得的慈悲。然而,却也害了宝玉,以至于宝玉成了“无事忙”、“富贵闲人”,连黛玉这个“外人”,都深知贾府的财政出了问题,宝玉却还傻傻的认为,凭他短了谁,也不会短了他跟黛玉的。最终,面对家族的破败,宝玉无所适从,根据作者前八十回的种种暗喻,可以得知宝玉选择了逃避现实生活,走上了出家这条不归路。反而是平时不管家务事的贾政和花花公子贾琏,一起承担了家族重任,一边安抚家眷一边打理繁杂琐事。身为儿子,不但不能体谅逐渐年迈的父亲仍然为家族事务忙碌的辛苦,还一下子躲得远远的,这让接连遭遇抄家、失去母亲及妾室、众多亲人的贾政,情何以堪?

    俗话说,花盆里养不出参天松,庭院里练不出千里马。贾母将宝黛养在花盆里,如何能够练出坚强的意志力,来面对命运的坎坷?林则徐的一副对联也说过:“子孙若如我,留财做什么?贤而多财,则损其志。子孙不如我,留钱做什么?愚而多财,益增其过。”意思说,如果子孙后代像我这么廉洁,留钱给他干什么,他本来就很贤慧和聪明,我把钱和财产留给他反而损害了他奋斗的意志。子孙不如我,那留钱给他,反而使他好逸恶劳,坐吃山空。留的钱越多,他就越是胡作非为,越是增加其过错。

    贾母一心想守住贾府的富贵荣华,让子孙后代享受先人的福泽庇护。然而,子孙不如我,留的钱财越多,子孙就越是胡作非为,越容易增加其过错。这也是贾府到了贾赦贾政这一代,坐吃山空的根源之一,以至于到了贾琏宝玉这一代,唯剩下破败之家,宝玉宝钗这对新婚夫妇,从前八十回的暗示中,后来还依靠蒋玉函袭人的接济,才得以活下来。所以,漠尘曾经写过贾府落败,贾母至少要担四大罪责这样的文章。

    唐代诗人罗隐有两句赠友诗:“国计已推肝胆许,家财不为子孙谋。”他推崇的是为国家大计要不惜肝胆涂地,却万万不要为子孙谋家财。只可惜聪明一世的贾母,未能悟透这个道理,是为昏庸。那么,贾母的第二个恶及昏庸是什么呢?

    第二,贾母远大儿子近二儿子,破坏家庭秩序。

    尊卑有别,长幼有序,这是儒家推崇的家族秩序,虽然有人认为这是肤浅的,但不可否认,大到全人类、整个宇宙,小到一个家庭,都需要遵守一定的秩序。

    历朝历代,但凡内乱甚至严重到发生了诸如父杀子、子弑父或叛变等事故,皆因废长立幼引起的。那么,回归到一个家庭,也必然如此。这也是为什么贾政在毒打宝玉时,担忧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将来被宠到敢于弑父弑君的地步。

    事实上,贾母也只是荣国府的老太君,在整个贾府,贾母也不是独大。这已经是乱的开始,贾母又扩展了这个乱,或许确实贾政这个二儿子比大儿子贾赦更讨人喜欢,或许是源于贾政与王夫人生出了元春这个贤德妃,总之,贾母一心向着贾政和王夫人,将家中大权,交付给贾政夫妇。

    虽然也让贾赦的儿子贾琏和王熙凤这对新婚夫妇推上了荣国府权力中心,全权负责荣国府一应事宜,来平衡大儿子和二儿子之间的不平衡。

    但是,王熙凤却是王夫人的内侄女,这就使得荣国府的实际大权,全部落在了王家这一边。而王熙凤也一心跟着王夫人,并且很瞧不起婆婆邢夫人。

    尽管贾赦和邢夫人这对夫妻确实让人厌恶,但贾母过于明显的偏心,导致了贾赦和邢夫人后来的彻底反抗,贾赦欲强娶鸳鸯,邢夫人随时给王夫人和凤姐使绊子。

    最终,在那个看似团圆美好的中秋夜,贾赦厚着脸皮,以一个笑话,彻底捅破了表面平和、完美的家庭氛围。古训有“家和万事兴”,而贾府,无论是作为老大的宁国府,还是出了贵妃的荣国府,早就内里不和睦了,又如何继续兴盛下去?

    都说家有一老,是福气。但贾府的这一老太君,恰如历史上的皇帝一样,老了老了就开始昏庸起来,只一味自己高乐去了,即使看出一些问题,也不当回事儿了,认为这算不了什么。

    蚍蜉撼树固然是自不量力,然而,众多蚍蜉长期啃噬大树,早晚会将大树掏空,逐渐走向死亡。而贾母,享乐的同时,竟然忽略了她的子孙后代,皆是不成器的蚍蜉,贾母自身也未能遵守“长幼有序”的家族秩序,终于埋下了家族落败的祸根。


    第三,贾母纵容儿孙犯错,而对儿孙媳妇很严苛。

    大概古往今来,所有的父母都如此,自己生养的儿女都是好的,儿媳妇和女婿都是外人,不能全然的信任和依靠。至少,90%以上的父母,在儿子儿媳妇或女儿女婿的对错问题上,认为儿子女儿是对的,儿媳妇和女婿是错的,不是错的也错了。

    贾母能够在贾府这个大家族荣升为备受尊重的老太君,不得不说,她有她超常的智慧和能力。然而,再有智慧,也终究难免昏庸,或者说,难以逃出世俗枷锁。因此,在面对犯错的儿孙,贾母选择了纵容,纵容和原谅是两回事,你可以原谅,但不能纵容。贾母恰恰是不原谅但纵容,所以,即使她看不上大儿子贾赦,也对他的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这种事情,选择不过问及无视的态度来待之。

    甚至在贾赦想要强娶鸳鸯时,气愤至极的贾母,也是从自身利益出发,坚决不放人,然后,对着正好前来的邢夫人说道:“……我正要打发人和你老爷说去,他要什么人,我这里有钱,叫他只管一万八千的买去就是……”这不是纵容是什么?

    贾赦好色到连袭人也觉得不妥,说道:“这话论理不该我们说,这个大老爷,真真太下作了。略平头正脸的,他就不能放手了。”而贾母对大儿子贾赦的厌恶之情,也通过凤姐的口中说了出来:“……况且平日说起闲话来,老太太常说老爷:‘如今上了年纪,做什么左一个右一个的放在屋里。头宗,耽误了人家的女孩儿,二则放着身子不保养,官儿也不好生做,成日和小老婆喝酒。’……”,连凤姐都说:“……老爷如今上了年纪,行事不免有点儿背晦,太太劝劝才是。比不得年轻,做这些事无碍,如今兄弟、侄儿、儿子、孙子一大群,还这么闹起来,怎么见人呢。”

    如果说邢夫人劝不住,凤姐不能劝,那么贾母呢?作为贾赦的母亲,贾母完全有能力也有资格劝诫和约束贾赦,但是,贾母非但不劝诫和教导,尽管也不原谅,却是相当纵容,还训斥儿媳妇邢夫人太过贤惠了。

    以邢夫人的续弦身份及才干,如何管束得了贾赦?她不“太过贤惠”,只怕早成了“下堂妻”,这对于邢夫人而言,是最大的不幸。所以,她不得不事事顺从贾赦。但贾母似乎并不体谅邢夫人的为难之处,这大概就是女人为难女人的最典型事例之一吧!也难怪邢夫人心里不服贾母,经常给自己的儿媳妇、荣国府执行总经理凤姐使绊子。

    凤姐,之所以成为荣国府最受宠的当家孙媳妇,除了仰仗王夫人在荣国府的地位,更是源于贾母对凤姐的赏识和喜欢。即便如此,贾母也看不得凤姐犯错,幸好凤姐严格遵守大家族儿媳妇的规矩,也懂得取巧维护自己在贾母眼中的好形象。

    但是,百密一疏,凤姐生日宴期间,不凑巧抓住了贾琏在自己的卧室里,睡别的女人这种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在众人来劝说动手打起来的一家三口人时,凤姐又非常机智地跑到贾母这里,漠尘以为,此时的凤姐是非常委屈的,她极其需要贾母的安抚。然而,贾母又是怎么做的呢?

    凤姐儿见人来了,便不似先前那般泼了,撂下众人,便哭着往贾母那边跑。此时戏已散了,凤姐跑到贾母跟前,爬在贾母怀里,只说:“老祖宗救我,琏二爷要杀我呢!”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忙问:“怎么了?”凤姐儿哭道:“我才家去换衣裳,不防琏二爷在家和人说话。我只当是有客来了,唬的我不敢进去在窗户外头听了一听,原来是鲍二家的媳妇,商议说我利害,要拿毒药给我吃了,治死我,把平儿扶了正。我原生了气,又不敢和他吵,打了平儿两下子,问他为什么害我。他臊了,就要杀我。”贾母听了,都信以为真,说:“这还了得,快拿了那下流种子来!”一语未完,只见贾琏拿着剑赶来,后面许多人赶。贾琏明仗着贾母素昔疼他们,连母亲婶娘也无碍,故逞强闹了来。邢夫人王夫人见了,气的忙拦住骂道:“这下流东西,你越发反了!老太太在这里呢。”贾琏乜斜着眼道:“都是老太太惯的他,他才敢这么着。连我也骂起来了!”邢夫人气的夺下剑来,只管喝他:“快出去!”那贾琏撒娇撒痴,涎言涎语的还只管乱说。贾母气的说道:“我知道我们你放不到眼里!叫人把他老子叫了来,看他去不去!”贾琏听见这话,方趔趄着脚儿出去了。赌气也不往家去,便往外书房来。

    这里邢夫人、王夫人也说凤姐,贾母道:“什么要紧的事,小孩子们年轻,馋嘴猫儿似的,那里保的住呢?从小儿人人都打这么过。这都是我的不是,叫你多喝了两口酒,又吃起醋来了!”说的众人都笑了。贾母又道:“你放心,明儿我叫你女婿替你赔不是,你今儿别过去臊着他。”因又骂:“平儿那蹄子,素日我倒看他好,怎么背地里这么坏!”尤氏等笑道:“平儿没有不是,是凤丫头拿着人家出气。两口子生气,都拿着平儿煞性子,平儿委屈的什么儿似的,老太太还骂人家。”贾母道:“这就是了。我说那孩子倒不象那狐媚魇道的。既这么着,可怜见的,白受他的气。”因叫琥珀来:“你去告诉平儿,就说我的话,我知道他受了委曲,明儿我叫他主子来替他赔不是。今儿是他主子的好日子,不许他胡恼。”(第四十四回)

    起初,贾母确实偏向于凤姐,还将贾琏臭骂了一顿。然而,这大概也只是做戏罢了,因为贾琏前脚一走,邢王夫人就说凤姐,贾母也说出了那句流传200多年的经典话:“什么要紧的事,小孩子们年轻,馋嘴猫儿似的,那里保的住呢?从小儿人人都打这么过。”

    这话什么意思?很明显,虽然骂贾琏:“你还不足,成日家偷鸡摸狗.腥的臭的,都拉了你屋里去!为这起娼妇打老婆,又打屋里的人,你还亏是大家子的公子出身,活打了嘴了。”但是,贾母并不怪贾琏,反而劝凤姐放下这件事,不要再没个做媳妇的样。而凤姐之所以长期博得贾母的喜爱,无非是因为凤姐能说会道,可以哄得贾母开心,而且如贾母所说,凤姐是“最有礼的,再不会冲撞人。”

    假设凤姐是个锯了嘴的葫芦,像袭人那样,再有能力,大概也入不了贾母的法眼,更别说得了贾母的庇护。说一千道一万,漠尘想表达的就是,贾母准许子孙犯错误,儿媳妇却不可以犯一丁点错。你可以辩解为这是封建社会思想遗留下来的,贾母也只是遵守这样的封建思想而已。然而,身为大家族的老太君,贾母又是个强过凤姐几倍的女子,她果真不懂公平待人这一为人处世的道理吗?

    忽然想到薛姨妈在面对薛蟠将老婆夏金桂气出病来时,说的那一段话:“如今娶了亲,眼前抱儿子了,还是这么胡闹!人家凤凰似的,好容易养了一个女儿,比花朵儿还轻巧,原看的你是个人物,才给你做媳妇,你不说收了心,安分守己,一心一计,和和气气的过日子,还是这么胡闹,喝了黄汤折磨人家。这会子花钱吃药白遭心。”

    当然,夏金桂的为人暂不提,仅从薛姨妈臭骂薛蟠这段话来讲,薛姨妈就比贾母明白事理,不是一味的护着自家儿子。如果夏金桂好好过日子,这对婆媳的关系,一定好过贾母跟儿媳妇的关系。如此一来,婆媳之间哪里还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和冲突?

    有些恶,隐藏在仁慈的壳里,让人无意识的辨识不清。这就是我们每个人,都需要学习和面对的人生课题:认识自己。而贾母的恶,也让我们明白,即便是仁慈之人,也有不完美之处,也有需要修正的缺点。客观看待自己的优缺点,人生便能多一些平和与安宁。愿世人,都如愿拥有更多安宁与平静。

    文/费漠尘,针对红楼梦的阐述及解析,均属个人观点与感悟。部分图片取自87版红楼梦剧照,转载请联系作者本人,感恩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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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评论

      • 幽小窗:透彻
        幽小窗:@费漠尘 唉,真是让人难以接受,毁了一家子
        费漠尘:@幽小窗 :smile: 贾母的昏庸之处,恰是教育真经的教材。
      • 文心剑胆:老人是个势利眼,亲二儿子远大儿子,是因为二儿子夫人来自有地位的王家,喜欢孙媳妇,也是因为来自王家。
        “邢”夫人,在这家里,只有撑开耳朵聆听的份,连个话语权也没有,她对儿媳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贾母爱外孙女是真爱,爱宝玉是过于溺爱,从小时候把二人安排一个屋子里住,看得出,对宝玉溺爱的没边,忽视了黛玉的女孩身份。后来喜宝钗却是由于势利眼,宝钗是王家外孙又是薛家女儿,记得她给宝钗一个重礼的同时,只给黛玉换了一片窗纱。
        儿时安排黛玉与宝玉一屋时,黛玉有个侯门之父在,换窗纱时,黛玉已经成了孤儿。

        文心剑胆:也对,换纱也是作者借贾母之口强调一下黛玉的窗纱颜色,以为将来“红绡帐里,公子情深”及“茜纱窗下,公子多情”这样的句做铺垫。
        身在白云外:@文心剑胆 这个纱窗之薄说,我觉得还不至于。黛玉若喜金银之饰,何用来自贾母?
      • 孤罗:写得挺好的
        费漠尘: @连未心 谢谢您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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