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铁网又加高加牢了,这是它来这里之后的第三次维修。它咧着嘴,露出锋利的牙,眼睛里是愤怒的光,看着网子那边的人,走来走去;它早已抓住了观看者的心理,知道如何取悦他们,就像学会取悦那个每天拿暗红的肉并凌辱自己的男人。在人群发出惊讶的感叹声,拿出手机狂怕之后,冷冷的回到那块大石头边躺下,将头埋在光华鲜丽的毛发里。
它感到很压抑,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握住了自己,怎么摆也摆不开;它终日无聊的看着眼前一拨一拨变换着的面孔,身上有浑身的力气却无处释放;慵懒舒适堕落慢慢侵蚀着自己,他害怕,挣扎,却只能无力的躺下。你可能会觉得他矫情,现在有吃有喝,舒适安逸,不用为了食物奔波,饥一顿饱一顿,昼夜伏出。但他知道这不是他想要的,他不属于这里。
这么想着它睡着了,梦里看到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那是撒哈拉沙漠北部的一个大草原。它最喜欢踏着青草肆意的追着风儿奔跑,那儿的草真青,天真蓝啊,常常就是这样无忧无虑的奔跑一整天,只有当跑不动了才会停下,看着树荫下打盹的父母咧着嘴傻笑。
有时候它会跟着父母出去狩猎,那里除了它的家族还有野牛、羚羊、斑马、水牛、长颈鹿,他们都是我的猎物,父亲是这片草原的王,他们都是它的子民,而它是未来的王。喜欢那样的游戏,悄悄靠近猎物,然后掩藏起来,长久忍耐,等待时机,然后一跃而起,直中要害。
它们从不贪婪,只有饿了才会捕猎,吃饱的时候就躺在树荫下静静的休息,眯着眼看着不远处的子民。它们很少捕食健壮正在繁殖期的猎物,通常都是选择那些年老或者有残缺的家伙,用妈妈的话来说是为了保证食物的丰富和长久性。但有时候爸爸会训练怎么捕食强壮迅猛的成年雄性猎物,有时候是一只羚羊,有时候是一头水牛。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找好地点,找好时机,等待等待,然后迅速出击,咬断对方的脖子,一招毙命。
那肉真鲜美啊,每一块都散发着诱人的腥香,肉质鲜美,口感细腻,每一口充满了生命力,从那流淌着的血液里它感觉到自己变轻了,变成了一只羚羊或者水牛,在草地上跑着,跳着,大口吃着青草,还有风从草间拂过。
当然它也有失利的时候,那是一只成年水牛,四肢粗壮,肩上和脊背上的肌肉层层分明,像从土里突出的树根。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错估了时间,结果左眼边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
刚到这儿时它不吃不喝,不停的在笼子里走来走去,用锋利的牙撕咬着困住周围的铁丝,一口一口,直到满嘴鲜血。它吼着,像暴躁的君王,像被囚禁的勇士,像失去武器的骑士,的声音嘶哑了,最后只能发出喃喃的低吼。它眼睛充着血,露着愤怒的光,盯着眼前拿着死肉的两只腿的动物。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