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背景知识
剧情简介:主人公用摄像机记录下人们面临死亡的模样。
导演:英国导演迈克尔·鲍威尔(1905-1990)一向以其作品艳丽饱满的画面色彩和出人意料的故事发展著称,他和编剧艾默里克·普莱斯伯格组成的“弓箭手”小组制作了一些四五十年代最成功的影片,比如《百战将军》,罗杰·利夫西的精湛演技在其中横跨三场战争;《红菱艳》,莫伊拉·席勒舞姿翩跹堪称国民芭蕾舞神,这也是马丁·斯科塞斯最爱的影片之一;《黑水仙》,黛博拉·蔻尔饰演喜马拉雅山上的尼姑;《平步青云》,大卫·尼文扮演天庭打官司的飞行员,天梯和天堂的设计创意十足。接着便是当年斯科塞斯曾和科波拉、斯皮尔伯格找遍纽约的午夜影院只为一见的《偷窥狂》。
出手水平高又稳的鲍威尔如果选择在1960年拍《偷窥狂》之前功成身退,他在评论界和观众眼中仍会是英国影史上最伟大的导演之一,仍会影响包括头号粉丝马丁·斯科塞斯在内的一大批电影人。而前卫的《偷窥狂》则完全刺激到了当时保守的英国社会,如潮的评论抨击和公众倒彩使其在英国上映5天就被下片撤档。他们不仅反感这部电影,还把鲍威尔批为道德败坏、作品质量低劣的导演。鲍威尔被舆论逼迫离开英国,直到60年代末被新好莱坞派挖掘力挺才重返故土。他没有选择退休却前途尽毁,过早地结束了自己的电影生涯。
二、个人观点
电影是一门以观众窥视心理为基础的艺术,它描绘了极端封闭的世界,无视观众的存在而去魔法般自我铺展,为观众创造隔离感并激发其窥淫幻想。黑暗的放映条件和圆熟的叙事成规给我们一种窥视他人隐秘生活的安全幻觉。这种电影与观众之间目光伦理的稳固协定在大多数电影中都被视作理所当然。而迈克尔·鲍威尔的《偷窥狂》则逾规越矩,这部1960年的影片讲述一位因童年阴影而心理扭曲的连环杀手用摄影机三脚架里藏的尖刀谋杀女性,并在受害者垂死之际拍下她们恐惧表情的故事。开场便是眨动的眼睛大特写,开门见山地点明它是一部关于观看、且让观众自觉注意到自己观看行为的影片。以摄影机为眼睛和凶器的主人公既是受害者也是施暴者,他的窥视拍摄行为被导演记录再被观众观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般多层窥视嵌套,在惊恐和好奇中看片的观众也被暴露为罪行的共谋,从而陷入了观影的道德双重性。
拍摄、摄影、电影,乃至于文学,任何表达都可以作为一种暴露。
反之,这一切的观看者,都是“偷窥”。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暴露狂,一种则是偷窥狂。
——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
这里就不赘述社会角色与私人角色的问题。
如果一部电影违背了目光伦理,使得我们发现自己观看的事实,同时我们观看的内容是禁忌的(犯罪、色情等),一种罪恶感与羞耻感会笼罩自身。就好比在没有人的地方做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会怀着对自我的沉重的哀悼,羞耻而剧烈的继续完成。
“我怎么会这样?……”
这是一个人的秘密。也是我们都好奇的。
三、剧本改编
原作中的童年阴影的背景可以删除。变态天生的就足够了。
重点:1、观众的偷窥代入感
镜头完全给观众(第一视角),除了开头给摄影机被举起的一个镜头之外,之后的视角都是导演(观看者)本人的,这会让观众完全觉得自己在行为。我想起了《蝴蝶梦》开头的一段,旁白在叙述路径,摄影机跟随着那条路。当时我就有这样的灵感,想要以此创作出完全浸入的文艺作品。
2、内容的生活化
在《偷窥狂》中,观众会对反复地杀人记录惊恐表情感到疲劳。从新审视一下“偷窥”的含义将他赋予新的意义——当你一个人时,你如何面对那个最真实的自我?
日常的、悲伤的、疯狂的、冷静的、罪恶的……
并不是沾满鲜血的才能是悲剧。相反,我看过的太多悲剧都是隐忍的。在这里,我更愿意表现那些现实的小点滴,让其实每时每刻都在的绝望渗透进去。结局可以以失控的犯罪作结,这也是大部分片子选择的,也可以戛然而止,停留在无休止的悲伤的偷窥之下。
我一直思考的。我们无时不刻在演戏。生活就是一场表演。在社会里,我们接受苛刻的要求,扮演着公共的角色。在这点上,社会对人的禁锢很大。在私人的生活里,演戏有了更多的可能性与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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