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繁冥冥之际,洞空宇宙的黑眼,窥视光锥之外,双子将于此共生共灭。
宇宙弦轻响,光锥倒放,时空停滞在双子聚合之初,我在你深邃的瞳孔中看到了白光,我站在光锥之上看到了你的光阴,我从宇宙彼端来到你的身边,倾听万生万世,万物的弦音。
双子于此共生,缠绕美丽动人的波纹,一副副画面映在涟漪当中,那是曾经现在与过去的宁静,我将与你共振美丽的篇章,你与我共转传遍宇宙的华尔兹,我与你的交合造就构造万物的生命,我们将于此同眠,于此共生,自宇宙之始,至冥古消亡。执子之魂,与子共生。
我们每个人都与这个世界拥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当生命停在海边,远空的阴霾便成了最后的归宿,当声息没入大海,所有的声音没入涛声之中。
瑾彦抓住脸颊,脑海里的他扯掉所有的联系,他躺在椅子里,望向灰色世界里最后的一道阳光。
墓林敲响他人的丧钟,夕雁归入天边,眼前又在卡带,圣音教堂里的留声机,回荡在厅堂当中的窃窃低语,暗生与光逝在一瞬间遁入极度的哀荒。
瑾彦收缩瞳孔,迈向远方的海滩留下他的脚印。
被缠绕成木乃伊,拨开所有丝线,也发现身为蜘蛛网的猎物,于是重新裹起旧布,藏在所有人安适的小窝里。在向往自由的脑海里,创造一个宇宙,满足逃出生天的欲望,然后撕裂躯壳,成为一只蝴蝶,飞向遥远星空的宇宙,从梦中惊醒,按下闹钟,活在阴暗之下,天空依旧蔚蓝,人儿依旧欢笑,只是早就分不清边界是哪里,穿上笑容,成为所有人的阳光,褪去衣服,在大街上像个疯子。
最后的最后,才发现梦早就该醒,只说出一句再,嘲声吞没了见。
一抹灵动突然出现,挂上清明的色彩,那是灰色世界里最后的颜色。灰色,夹在黑白之间,一张笑脸,比开水温柔,比体温温暖。
那是与此生此世最后的联系,那是一根永远断不掉的蛛丝,那是两团灵魂的羁绊,那是生与死的桥梁。是瑾彦心里的那片大海,无论何时何地,潮声永远在耳边回响。
人不是为活着而活着,而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基因根植在生命中心,灵魂为它开遍万山花丛,你若愿意,世界是灰色的坟林,如若有愤,命运将会铭刻在握紧的手心,那是在背后的太阳,是洞空生死的力量。
我是谁
听安。
我是谁,这是一个人青年时期所要克服的最大阻碍,每当晨曦掠窗,或是穹顶明星,少年藏起内心的声音昏昏度日,错误正确的交错铸就了我的成长,如今一人站在荒原,是选择从军而行,还是独自踏上荒漠,选择没有对错,如果非要说错,那便是,没有选择。
还在踌躇自己茫茫无期的前程,面对选择的恐惧而恐惧,一个人呆在舒适的被窝里,找出各种鲜活的理由躲避问题的子弹,熟不知,它们像暗夜里的锋刃,时刻贴在喉咙边,冰冷总是浇灭群聚时的欢笑,拖着看起来疲惫的身体回到小窝,缺乏现无论如何也无法填补内心的深洞,那井底有一息声音,透过渺茫的光束,向这个世界申诉,向自己申诉。
萌萌是个活泼的小笨蛋,走路被树撞,在补习班被小朋友笑话,生病总是不喜欢吃药,吃个饭都能弄伤自己。可总是像个灼热的小太阳带给周围人温暖,烦恼总是慢她一步。
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如同春知夏,秋知冬,是有一些能够困扰到她的烦恼,面对明天依旧明朗,像向日葵开在尼扈城的花海,永远不畏阳光。
可萌萌只是个普通的女孩,热情的女孩,丢到人海里永远找不到踪迹的我们,就是没法看到她因为未来的事整夜愁思。
光借助暗而生,影随光而行,一个人的光与影,萌萌也与所有人一样在深夜里沉思,她明白自己,明白她人,不是因为明白他人,而明白了自己,懂得了自己,才知晓他人。
我是你,我是他,我是芸芸众生里的一朵小花,我是谷峰山林里的一只小鹰,我们都一样小,不一样的拥有,总是咒骂愤恨之后,往日的旧友多年之后碰面,看看对方,笑着拍拍肩膀钻进酒吧里痛饮到天亮。千丝万缕的爱恨纠葛,在对方的婚礼上相视一笑。离家出走,千言万语的说辞,抵不过一句吃饭了吗。
我是孤山寒潭里的鱼儿,我是沉在海洋最深处的沙粒,我是聚光灯下的话筒,我是朋友间的家伙,我是她这世间最珍贵的礼物,我是她后生的肩膀。
起床看见茂密的胡茬爬上下巴,等待一天的咖啡送进胃中,忙碌枯燥的日子向前推,寻找一切事物来充实自己的意义,企图盖过内心深处的声音,然后拖着躯壳迈向灰暗的前方。
女人,毒品,香烟,啤酒,金钱,寻找一切的填充物,填补内心深处的空缺,可还是止不住在陌生人面前懦弱地吐露心声。
背上行囊,徒步千山万水,寻找一个归宿,站在摩天大楼顶端,将所有目能所及的事物当做活下去的信仰,于是,拼命地向外探索,挖掘一切的泥泞填补那个空缺。你开始加速,人群渐渐逝去,潮去潮来,新的事物,新的面孔,重启真的发生了,旧物仿佛被抛进洞窟,那个空洞被没日没夜的意义充斥,活着在此刻充满意义。
只是一觉过后,梦将梦带离了身体,灰暗的世界依旧灰暗。
胡茬依旧爬满下巴,咖啡不加糖还是很苦。蹲在一个人回家的路边,紧紧拽住头发,痛斥自己,痛斥一切觉得让你失望的东西。
突然,她递给你一罐热咖啡,捧起另一罐,坐在你身旁。
生如夏花,繁如辰星。
听安。“瑾彦,瑾彦,瑾瓶玉彦。”
她的笑脸平凡勇敢。
像清晨里的鸟声。一个人度过寂寞的夜晚,会看到熹微的晨光在鸟鸣时亮起,从没有发现这种理所当然的平凡。偶尔不眠的午后,躺椅里,天空慵懒的太阳,恍如风与安和常驻的海滨小镇。
降临最适合不过,只是没有天使的双翼,没有神启的圣光。会以最美的姿态,最平凡的方式,藏在一堵墙的墙角,撞破了南墙刚刚转身,蓦然回首,发现撑伞的她早已停在江南烟雨中,望你驻足。
风摇起那时的青涩,躲在叶下的树荫。
“你会记得我吗?”
毕业的她看起来藏着说不完的话。
“不会。”
他开玩笑。
“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好像不在乎男孩怎样的回答,她鼓起了勇气,而他还没有经历。
编辑阿清说过一个人在某件事失败太多,这个人会下意识选择逃避。
第一段感情,男孩用了三年来消化,第二段感情,他用了三个月,第三段感情用了三天,他突然想起毕业的时候,懵懂的告白,突然想起那个大眼睛的姑娘,突然风将树叶吹回那天的毕业典礼,阳光赋予两人最美丽的背影。
他开始了第四段感情,这次,只用了一天。
男孩只会越来越无畏,并不会停下脚步,但这次,他决定驻足,有人说需要缘分,所谓冥冥之中,女孩会出现在男孩面前说句:“嗨。”
葡萄成熟时,错的爱是必经的配菜,待到葡萄成熟透,能做的,先静候,再静候。
萌萌告诉舍长,世界上有三种东西藏不住,贫穷,咳嗽,还有爱。像母亲永远的那句话:吃饭了吗。像父亲永远说不出来的话。像相信开在天涯海角,但闻花香,依旧是那句:好久不见。
她们都对男孩说,你会遇见那个对的人,相信我。
男孩摇摇头,单纯的少年并不相信她们的话,正如在他眼中的虚幻,薄暮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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