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象思维很难用语言讲清楚,概括地讲,是一个人用自己全部的通感,全部的热情和智慧,整个人沉溺于思维对象的状态。”
—— 杨凤池《分析体验式心理咨询技术》(第20页)
我喜欢自然,尤其喜欢那些长在野外的花草。翻看我的手机相册,里面内容第一多的是娃,第二多的就是各种花花草草。假期里,我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几近无人的乡间,或者大山,真切地体会那种与它们的链接,好像心灵得到了洗礼。
自从两年前开始养成早起习惯,我都尽量5点起床,在僻静的小区或者相对安静的小路走步、听书。有时候不想听书,就干脆边走边看和拍各色的树木。状态好的时候,一眼就能感受到它们的美,看到它们的生命展现:那舒展的枝条,散发着光亮的叶片,挺拔的树干,越看越有味道。而且每天看都不同。每每我这样望着他们的时候,我会觉得它们也在望着我,似乎也对我有话要讲。而如果有段时间状态很差,那任我怎么想认真看它们,也对它们无感。这个时候,树在我这里,并没有“生命力”,仿佛只是与我擦声而过的水泥混凝土。
参加过某学习小组,老师把,欣赏树、安静的感受树称为“与树的链接”。我不知道这种说法是否确切,但我真切的体会到,每当进入这种状态,会发自内心的感觉生命是美妙的,生活之美更是无处不在。这种欣赏和感受本身,是对“树”,作为生命的尊重。
今晨看了老师的文章,仔细看了老师提供的资料,我想,上面的这段描述,就是“具象思维”的一种体现。我理解的具象思维,是把接纳、共情糅合在一起的,把来访当成活生生的人,走进他的框架,去体验、理解他所经历的,是一种心与心的沟通。
而接下来,有一个问题,马上刺痛了我:对树木,我尚且有这种情怀去欣赏并链接,对孩子,我有过吗?
想到平日里与孩子的沟通,我看到的,是一个叉着腰,伸出食指,颐指气使地站在孩子面前,满口唾沫星子,对孩子各种说教、压制的妇女,孩子在她面前,弱小、胆怯,那仰着的小脸上,嵌着的,是装满恐惧、委屈、伤心的大眼睛。
唉!
剪影回放:早上,6:50,起床时间,女儿又开始赖床。我用小故事把她叫醒,她用小手揉着强睁开的大眼睛,没精打采的看我。问她先去上厕所、洗漱还是吃饭?她不予回应。我知道,又是这样——没睡醒,什么都不配合,什么也不想做。我自顾自的去吃饭。好久,女儿终于喊我:妈妈,我想上厕所。“去吧!”她就慢吞吞的走出来,慢慢地去卫生间……早上的时候,女儿的一切行为,在我眼里都是慢动作!吃饭,一小口、一小口的放到嘴巴,慢慢地、轻轻地,细嚼慢咽她的无水蛋糕;吃着吃着,瞥见桌子上的小飞机,又拿在手里把玩。好不容易吃完,该去换衣服了,又趴在床上不动,瞪着眼睛看来看去,我实在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于是,忍了这么久的我,终于爆发了!(我想,此刻在女儿心中,她的潜台词或许是:看,她又突然爆发了!她又开始了!)——用严厉的语气问她在做什么?问她为什么不快行动?跟她赌气说“我先走了,你一会儿自己下楼找我”;催促她赶紧穿衣服、穿鞋……
我脑子里在说:这样对孩子适得其反,这是不对的!但是,我的躯壳,似乎被别人指挥着,做着这一切。而又好像出来另一个我,作为一个旁观者,摇头叹息,感慨万千!
现在,我想问问:如果真的把孩子当作一个平等的生命来尊重;如果真的想到:自己没睡醒被叫起来的时候,也什么都不想做,对别人的唠唠叨叨更不胜其烦;如果真的看到女儿对妈妈的爱的渴望;如果真的感受到孩子天真无邪的爱;如果真的去思考孩子行为背后的原因,我还会这样吗?
为什么在孩子面前,我的心不是通透的,没有尝试去与孩子链接?为什么我开始用简单粗暴的方式对待孩子的需求?我看到了什么?我有没有看见自己?我如何去看见孩子?
我希望,我的孩子:被理解,被看见,被照亮。
我想,我知道我该如何行动了。
用生命去影响生命,或许,这含义,我开始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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