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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过山车般的童年,值得品咂

我那过山车般的童年,值得品咂

作者: 枫蕊 | 来源:发表于2024-03-28 20:19 被阅读0次

    我的童年像坐过山车,甜也悠悠,苦也悠悠。

    我是父母的第三个女儿,出生那晚,母亲流下了伤心的泪水。父亲虽安慰母亲,但也曾偷偷抽过闷烟。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母亲变得越来越宠溺我,以至于我6岁了还在吃奶。

    母亲说:“生了你,也就当时心里不舒服。”我深信不疑。

    父亲极少和我说话,但常常一脸微笑。

    我上小学时,父母开起了茶馆。

    每天早上,母亲风风火火路过学校,都会从菜篮里拿给我一个热腾腾、黄灿灿的油饼。

    我一口一口满足地吃着油饼,待我吃完,身旁的同学们早已围成了个大油饼,个个垂涎欲滴。

    那时的大姐(大我8岁)在村里当医生,二姐(大我5岁)辍学在家务农,她们吃得最多的是父亲做的包子,只是偶尔会吃油饼。

    父亲每天都会特意为我捏两个河蚌样的纯肉包子,他明知道我吃不完,是送给了同学们吃,依旧每天照做不误。

    学校里,我是学校交钱最积极的一个,也是全校唯一订阅杂志的同学,深得老师们喜欢。

    父母对我的宠爱,两个姐姐看在眼里,颇有微辞。

    一次,我感冒发烧躺在床上,难受得不想吃饭。

    母亲好不容易歇下来,一把抱起我坐在椅子上,问:“吃不吃罐头?”

    我一听就来了精神,高兴地说:“吃!”

    母亲吩咐二姐去买,二姐很是听话,赶忙跑到对面的小卖部去买了瓶梨子罐头(只有梨子罐头)来。

    母亲用勺子喂我,我吃得津津有味。很快,我连糖水都喝得精光。

    谁知,母亲又问我:“还吃不吃罐头?”

    我喜出望外,鸡啄米似地点头。

    两个姐姐均双眼圆睁,难以置信地问我:“还吃?”

    我缩进母亲怀里,怯怯地看着她们。

    二姐狠狠瞪我一眼,极不情愿地去买罐头,大姐不时拿眼横我。

    二姐很快买回罐头。

    这次,我又吃得干干净净,吃完还不忘用舌头舔嘴。

    此时的两个姐姐,长相各异,却表情雷同,像要吃人。

    母亲看我吃得欢,又问我:“还吃不吃?”

    我脱口而出“吃”。

    我和母亲的对话,如同惊雷,炸得姐姐们同时从椅子上弹起来,像看日本人那般看着我。

    二姐嘟着嘴,一跺脚,摇摆着身子出了门。

    大姐边用眼横我,边气呼呼地说:“生的鬼病,就是想吃罐头!”

    母亲解释说:“她没吃饭,吃点罐头可以啦。”

    “吃一个就行了,还吃三个,我们两个一个也没有吃到,你偏心!”

    母亲没再理会。

    这时,二姐买罐头来了,母亲又开始喂我吃了。

    我偷偷瞟她们两个,都一副中国人仇恨美国人的样子。有母亲在,我天不怕地不怕。

    原以为,我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谁知风云突转。

    那年,父母去了邻村开茶馆,离家一二里路。

    从此,我和两个姐姐生活在了家里。

    大姐负责做饭,二姐负责洗衣,收拾屋子,我什么也不会干,她们横挑鼻子竖挑眼,对我呼来喝去,偶尔在我身上试试力气。

    每次放学回家,我老远就看见二姐站在门前的路上,手拿工具,歪着头等我扭草把,心情立马变差。二姐很凶,我不敢不扭,只得怏怏不乐走向她。

    我极不情愿开始地和二姐一起扭草把。扭快了,她说我鬼赶来了!扭慢了,她说我有气无力!我不想扭了,她就打我!我天天哭。

    就这样日复一日,我苦不堪言。

    有一次,舅舅来我们家,撞见二姐正在打我,极为心疼,赶紧去告诉了母亲。

    母亲怒气冲冲回来,把两个姐姐大骂一通,但姐姐们很是得意。

    一天早上,大姐单单炒了一盘小虾吃。我到学校后,头上、脸上、脖子、手臂上,全长满了红点,一个个,一堆堆,奇痒无比,我抓个不停。

    老师见状,对我说:“等下课了赶紧去找你大姐打针。”

    于是,下课铃一响,我便如离弦之箭,飞奔去了大姐所在的医务室。

    我刚走到门口,大姐就看见了我,她哈哈大笑,说:“啊,你不能吃虾子,那我天天炒虾子你吃。”我只求不痒,她说什么我都不气。

    人人都说大姐打针不疼,我是边揉屁股边跑回学校的。

    有压迫就有反抗。

    那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我看见二姐又站在路上伸头望我,旋即放慢了脚步。

    二姐等得不耐烦,扯开嗓子喊:“快走!”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顶嘴说:“不快走!”

    二姐怒了,她用手指着我说:“你来,我不要你的命!”

    我一不做二不休,说:“老子不来!”

    我反了天,二姐拔腿向我,我情知不妙,向旁边的小桥冲去,边跑边想,回去也没有好果子吃,干脆去父母那里得了。

    就这样,我一口气跑到了父母那里。

    连续一个星期,我每天喜滋滋捧着母亲为我做好的卤肉饭去学校,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但是,在父母那并非长久之计,我只得硬着头皮回到了姐姐们身边。

    幸好,几个月后,父母又搬回原来的茶馆,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起起落落的童年啊,喜忧参半,没齿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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