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这就是华夏名称的由来。”夏语遥解释着她们名字,心华听得不太懂,听到“华夏”的时候也不由得笑了出来,即使没念过书,识过字,“华夏”是什么意思也是知道的。
夏语遥说她是在村子附近的学堂里偷学的这些,而她的父亲在她年幼的时候被朝廷强制征兵,不久前遗物送了回来。看着母亲对着遗物流泪,夏语遥也不由得哭了起来,虽然她对父亲没多少情感。
朝廷对匈奴连年征战,使得很多壮丁甚至是女性背井离乡远赴沙场,徒留家中老小,匈奴自然也不示弱,双方僵持数十载,而且对匈奴的由一开始的收复和抵抗成了如今带有些许侵略性质的战争。最近几年稍有和缓,战争逐渐平歇,强制性的征兵也得以停止,成了每年有人因为各式各样的理由被朝廷或官府发配充军的局面。
“或许,是为了下一次的战争。”心华这样想着,随即将这些想法甩到了脑后,毕竟这些都跟她没关系,身染重病的父亲才是应该担忧的事。
父亲身为猎人,心华自然也学到了不少狩猎的绝技。那个教会了自己狩猎的父亲,独自抚养自己长大的父亲,在自己眼里身影像山一般巍峨的父亲,如今也快倒下了。
父亲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心华的脑袋,有些欣慰心华终于有了朋友,又对自己成为了心华的负担有了些许愧疚。
这些都无所谓,因为是家人,才不会在意这些,因为是家人,才会相互依靠,相互照顾,才会——不离不弃。
父亲告诉心华,这世上,不只是有血缘的才会叫做家人,没有血缘的也可以,心华顾虑着父亲的身体,打断了父亲的话,让父亲好好休息。心华睡在屋子的另一边,父亲的话在脑海中盘旋,眼前出现一个刚认识不久的身影。
“夏语遥……”那个每时每刻都将笑容挂在脸上的女孩,那个笑起来就像夏天阳光一样明朗的女孩。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夏语遥的笑,异样的心情在心华的心中油然而生。
几天后,心华问夏语遥,问夏语遥为什么那么爱笑,夏语遥告诉她:“因为哭没办法解决任何问题,不如笑一笑,就算是自己骗自己也好,让自己觉得一切还没那么糟糕。”心华听着也笑了。
为了给父亲治病,药物钱财必不可少,幸好附近山里还有些猎物,只会打猎也只能打猎的心华顾虑着父亲的病,只能在附近打些小型的猎物,在一次拿猎物去市场的时候,猎物被金掌柜花言巧语的弄到手,还开了个远低市场价的低价,旁边人多,猎物又在对方手里,自己又笨嘴拙舌,总不能硬抢回来。
金掌柜的丫鬟嫣汐背着金掌柜给了心华猎物该有的价钱,心华连忙将这些钱全换成了药。听夏语遥说,嫣汐本是另一头海岸边的人,被人贩子拐卖到了这里,要是被逐出琉球或许还不错,至少有着在这琉球所没有的能见到家人的机会。
父亲的病实在是病入膏肓,现在的药也只是勉强续命而已,看着日渐衰弱下去的父亲,心华强忍着泪水,不敢在父亲面前哭出来,一回头,却又忍不住的在夏语遥的怀里大哭起来。
为了帮心华多弄到猎物,夏语遥在有空的时候也跟着心华去打猎,自然也从心华那里学到了不少狩猎的技巧,尤其是夏语遥自小挥舞锄头,使得她有着不下心华的臂力,足以将猎弓拉满,心华开玩笑的说夏语遥还挺有猎人都天份,夏语遥回应说,至少猎物不是彼此。
作为从心华那里学到狩猎技巧的交换,夏语遥教会了心华认识一些字,虽然夏语遥自己认识的字也不多,至少学会了写自己名字的心华还是感到了十分开心,心华也偷偷的开始写起夏语遥的名字,只可惜能练习的时间太少,夏语遥的名字又比较难写,心华一直没学会夏语遥的名字该怎么写,这几乎成了心华的一块心病。
除了家人之外唯一的挂念,没有血缘的牵绊,即使两人没有任何关系就是不想与对方分开。在父亲过世后,这种情感在心华心中愈发强烈。父亲最后想要抚摸自己脸颊的手无力的垂下,慈祥的双眸再也无法睁开,心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任凭眼泪模糊双眼,直到被夏语遥揽入怀中才不由得声泪俱下。也是在那时候,心华才发觉,夏语遥的怀抱,是如此温暖,是令她如此留恋与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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