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实也正如李大湖所料,隔天中午,他们顺利进城,到了赵同志的牛山酒店。
天黑以后,刘辅成来了。还是那个小包间,当他推门进来的刹那间,正好看到坐在迎面的李大湖,四目相对时,刘辅成精神一振,快步上前,啪地一个立正,敬了一个军礼:“大队长好!”
“原来是你呀!”李大湖连忙站起身,热情地伸出手,和刘辅成紧紧相握,脑海中浮现出在浮桥口遇见的那个少尉。
半年前,李大湖和王有福去巢南,在巢城过浮桥时,见有岗哨盘查,二人因身带武器,怕露馅不敢上前,转身正准备往别处走,那个一直躲在暗处的少尉,突然出现在他俩面前。少尉得意地说,我已经观察你们多时了,怎么到了桥头不过桥呀?李大湖嘻笑着回答说,身上装有银票,怕被搜了去。少尉的注意力被银票吸引,凑过来要看银票,王有福趁机勾住他脖子,同时一把匕首从他的军装下伸进去,抵在他腰间。就这样,三人勾肩搭背,少尉被逼着以送亲戚的名义,把他俩送过了浮桥。
这个少尉,就是眼前的刘辅成。
“咱们是不打不相识啊,”李大湖笑呵呵地说,“上次在浮桥口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哪里哪里,败在大队长手下,兄弟我口服心服。”旧事重提,刘辅成有点不好意思。
“你也不简单啊。事后我还在想,怎么就被你看出破绽了呢?”
王家齐担心这样聊下去会误了正事,及时转移话题,说:“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谈谈行动计划吧。”
李大湖觉得在理,便问刘辅成:“你这边还有什么困难?”
刘辅成说:“困难倒没什么,就是那两个特务有点讨嫌。”
“要不要我来帮帮你?”李大湖有点替他担心。
刘辅成想了想说:“还是我自己处理吧,我要亲手把我的队伍干干净净地交给你们。刚从师部得到消息,戒严一周,还有三天就结束。我已经计划好了,第四天上午,我带队伍出城。”
李大湖点点头:“好,到那天,我在北门外万家山等你。”两人随后商定了接头暗号。
第四天天刚亮,刘辅成传令全排集合,然后把廖副排长拉到一边,很客气地对他说:“上周全城戒严,是因为有人在万家山发现了共军的探子。刚才我在电话中接到师部命令,要我们排去万家山那边巡查一下,我看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就不去了,老弟你就辛苦一趟,带人去转一圈就回来交差。”
廖副排长一听,瞪大眼睛连连摇头:“不可!不可!这等大事,排长你不亲自出马,那怎么行。兄弟要是把事情办砸了,上峰怪罪下来,你我都要倒霉。”说罢,斜着眼睛盯了一下刘辅成,然后抱手站在一旁,一副打死也不出头的样子。
刘辅成假装无奈,叹了口气,一挥手,带着全排人马出了城。
到达万家山山洼,刘辅成大声命令:“原地休息!”
这一声就是暗号,话音刚落,山洼里埋伏的巢北游击大队特务连,从三面迎了上来。
廖副排长和那个跟班发觉不妙,正要掏枪,只听得“叭叭”两声,两个家伙应声倒地。
刘辅成举起冒着青烟的手枪,大声宣布:“全排起义!投奔游击队!”
迎上来的李大湖适时接上话:“欢迎刘排长!欢迎各位兄弟!”
山洼里顿时一片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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