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在外上学,理所应当最想念的家乡美食就是牛肉面了,而下来就是“酸菜”(腌白菜)。

兰州是我生长的地方,永登是我的出生地,
母亲的鬼门关。
出生的那片故土留给我的记忆并不多,但回想起来都是最纯朴最烂漫的,也是自从离开后再也不能经常回去的地方。长大后越来越懂得一句承诺的重量,因此我不敢答应你以后是否再回去,但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珍惜你给的那段童年回忆,那些日子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抹去。
最喜欢的是跟着那些“狐朋狗友”上蹿下跳地爬树偷果子,一旦被主人发现,下面的小孩儿大喊一声“有人来啦~有人来啦——”然后就开始死命地跑,树上的小朋友听到也开始着急慌命了,一不小心脚一滑,从树上“吧唧”摔下来,也完全顾不上哪里有疼痛,叽里咕噜地爬起来撒丫子跑...
那时候感觉怎么都摔不疼,也摔不坏。过后回头看看对方灰头土脸的样子,哈哈大笑过后什么事都没了,然后继续谋划着去偷谁家的果子,谁家只有老人好“欺负”...
农村里的孩子就是皮实,摔倒了爬起来拍拍土,而更多的是连土都来不及拍,就继续撒了欢地在田野里奔跑,那时候感觉这个世界都好像是只属于我们的。
其实我重点还想说的是“酸菜”,也是我很喜欢的,不然怎么会仅次于牛肉面呢。
白菜是蔬菜中低调奢华的谦谦君子,上得了皇家宴席,也入得了百姓厨房。在我出生的地方,以前由于条件所限,白菜收割之后,多是用大缸腌了,留着一整个冬天慢慢吃,有少一部分,会和洋芋一起放在地窖里,可以保鲜,随取随吃。每次看着奶奶下地窖,我都会很开心,让奶奶等等我,我也要下去,这时候奶奶总会先骂我一顿,然后对我没有任何办法,只好小心翼翼地拉着我下去,那对于我来说是个神秘的地方。
那时候常常是农历十月初,天气已经很冷了,择一个暖和的下午,主妇们就将家里的白菜用刀破成四瓣,放进开水里焯一下,用筷子迅速捞出来,再放入冷水中使之变凉,之后挤干水分,在缸底铺上一层,然后撒上一层花椒和盐...就这样如此反复,直到把缸装的满满当当,甚至高出缸口许多来。用干净的青石块压住。农村人把腌酸菜不叫腌叫“压”。腌酸菜那几日,妇人们见了彼此都会问:你家的菜“压”了没有?
缸里的白菜被石头压了几天之后,就塌下去许多,这时候还要烧上一盆花椒水,待水变凉之后,从缸口倒入。约摸半个月之后,白菜在时间和花椒、盐的作用下,蜕变成了酸爽可口的模样。
或许奶奶和母亲也因为小时候的味觉记忆,一直对腌酸菜情有独钟,在小城生活几十年来,每年都要亲手腌制,只是不再用缸,而是坛子,家里有暖气,怕坏掉,就将坛子放在阳台外面。小学的时候,嘴馋了就卷起袖子,摸一棵带着冰碴子的酸菜捞一棵上来,一条一条撕着吃,那时候觉得真酸爽。
曾经的玉米面糁饭拌酸菜炒洋芋,简直是冬天的绝配!最喜欢看老爸吃饭了,一大口糁饭再拌上一大筷子酸菜放嘴里,没嚼几下就咽下去了,有时候还感觉是囫囵吞咽下去的,习惯是半边半边地吃,最后碗吃的也很干净,而我则是乱搅着吃,怎么开心怎么吃...

这时候我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越长大越喜欢回忆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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