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楼兰海边,你总是说,向往长安的繁荣与自由。不久,你就毅然踏上了追寻的道路。如今,已过了十年。
这十年来,听酒馆里往来的商客,诉说着世界各地,所见的趣闻轶事:什么泉州城外出海的渔民,偶然发现拳头大的珍珠,百年难得一见;又或者大食铁骑横扫哪座城池,却得到一座空城的愤怒。
似乎无论发生在什么地方的事儿,他们都能知晓一点儿似的,可哪怕是号称最无所不知的波斯胡商,他们那儿也没有你半点消息。
难道还要继续等下去吗?十年了,人生又有几个十年?隔壁的李大哥,昨天还勇猛的独战群狼,今儿却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他平时看那些垂死的人,哭哭啼啼,不免吹胡子瞪眼,直说小家子气。可如今也哭的昏天暗地,不忍离去。
你走那天,我曾说,待你走后,我会每天都站在山顶的青石板上,等你回来。如今通往山顶的荆棘林都荒芜了,甚至被鞋里夹带的沙子铺成了小径。
长安城,我不曾去过,也不知道在何处,只记得你得意地指着东边,说“那儿!”那儿,我却只看到滚滚黄沙,茫茫大漠,以及淹没在天地间的黄肠小道。我再使劲瞅了瞅,眼睛都要凸出来,也没瞅到。
前几日听往来的粟特商说,这儿到长安城有四千里地呢?四千里地!不知道有多远,难道比山那边还远吗?粟特商笑着指着身边的骆驼说,“远呢?它连续走了四十天呢,才到这儿。”
他看出我的打算沉重地说,这漫漫行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大漠里的妖魔鬼怪;原野里的饿狼;还有到处出没的虎豹凶禽,虎视眈眈地盯着你,一不留神就成了它们的盘中餐。
我想到前些日,一队大食商人被饿狼围困在荒野,要不是李大哥恰好路过,早就凶多吉少了。后来,李大哥对我说,这些都不是最凶险的。他有些余悸的指了指自己的心,说“这才是啊!”
心,这是最凶险的?我不明白,心有啥好怕的?也许李大哥说他是自己吧!毕竟他可是徒手灭杀狼王的勇士
驼铃悠悠,回荡在关外;思绪飘飘,漫向了远方。牙关紧闭,是时候动身了。听说,过几天去长安城贸易的驼队就要出发了。跟随驼队去长安城,我会找到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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