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生死大道。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不止是友情,庄子也有爱情的。
可惜,庄子中年丧偶。惠子前往吊唁,只见庄子岔开两腿,像个簸箕似地坐在地上,一边敲打着瓦缶一边唱着歌。
惠子大怒:“你老婆跟着你一辈子,如今去世,你不哭就算了,还在这儿唱歌,失心疯了啊!”
庄子这次很难得,不再抖机灵,解释道:“她刚走时,我怎么能不感慨伤心呢!但我又一想,她开始原本就不曾出生,不仅不曾出生而且本来就不曾具有形体,不仅不曾具有形体而且原本就不曾形成气息。苍茫恍惚中,变化而有了气息,气息变化而有了形体,形体变化而有了生命,如今变化又回到死亡,这就跟春夏秋冬四季运行一样。死者静卧在天地间,而我却呜呜哭泣,这是不通达天命的,我又何必再哭呢?”
惠子习惯性地反问了一句:“那么你说,什么是生,什么是死?”
庄子低头沉吟:“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生和死本就是同类相属的,那么我还担忧什么死亡。”又扬天长叹:“哎,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惠子不理解,但碍于礼节,也就没好意思再问下去了。敬了一支香,留下点银两,惠子便打道回府。
六、天地同悲。
(以下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是偏偏时间线和文献典籍都吻合,难道我重新发现了历史?)
路上,惠子一直在思考庄子的话,心里念叨着:生和死同类相属,那么生就是死,死就是生。可是,不对啊,生就是生,死就是死,生死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惠子困惑了好久。
直到有一天,惠子门生读到了道家另一位代表人物列子的文章《汤问》,讲述孔子看见两小儿辩论太阳是早上近还是中午近。
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盂,故而远者小而近者大。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故而近者热而远者凉。
门生将这篇文章拿来请教惠子,究竟如何?
惠子览之,越发困惑,决定出门亲自观察。好在这太阳毕竟是实物,不像生死大道那般虚无缥缈。
午时三刻,骄阳似火。惠子凝视高空烈日,炙热的光芒刺入双眼,脑海一片炽白混沌。那一瞬,惠子陷于了某种奇妙的空灵状态,仿佛在顿悟着什么。
当最后一刻余晖撒向大地,看着天边绚烂的夕阳,惠子顿时醍醐灌顶,仰天长啸:“远近当然是不变啊!日方中方睨,这太阳刚刚升到正中就意味着开始西斜。同样的道理,物方生方死,一个人刚生下来就意味着正在走向死亡。”
“哈哈,庄子诚不欺我也!他说得没错,‘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生和死本就是一体,生就是死,死就是生,那么我死,又何尝不是重生呢?”
翌日,朝野上下,举国皆哀!
惠子门生捶胸顿足:先生对不起啊,那道家学者都是大忽悠!这样的“乎友”,不能结交轻信啊!
若干年后,庄子路过惠子坟前,绿草茵茵,繁花似锦。
庄子心里默念:我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山水可同一,那是道法自然;可你看山便是山、看水便是水,却因为我,误以为山便是水、水便是山。哎,吵了一辈子,最后再为你抖个机灵吧。
庄子向着随行的人,开口又讲了一个故事:郢地有人用白灰涂抹了鼻尖,像蚊蝇翅膀那样小,让石匠用斧头砍掉这一小块。石匠挥动斧头呼呼作响,漫不经心地砍削着,鼻尖上的白灰完全消失而鼻子却毫无损伤,郢地的人站在那里也若无其事面不改色。宋元君知道了这件事,召见石匠说:“我也想玩,真刺激!”石匠回复:“我确实曾经能够砍削掉鼻尖上的灰尘。但我搭配的伙伴已经死去很久了。”
自杠精惠子离开人世,机灵鬼庄子再也没有可以匹敌的对手了!再也没有可以与之论辩的人了!从此,庄子不再言语。(“惠子卒而庄深瞑不言,见世莫可与语也。”见《说苑·说丛》)
欲把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君不见望古长恨泪空流,白云悠悠幻苍狗。曲高和寡断琴弦,如鱼得水桃花潭!
七、解决方案。
先贤所作所为历历在目,吾等借古喻今触类旁通!
杠精之所以杠,必有物可依,然以机灵应之,斗转星移,以虚愰实,巧妙避开矛盾点,如同偷天换日,指桑骂槐。
机灵之所以抖,必有势可凭,然以杠精诽之,破釜沉舟,以静制动,不放过任何漏洞,仿佛釜底抽薪,直捣黄龙。
切记,稳住心态,保持乐观,否则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