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看《中国语言人类学百年文选》,里面的文章比较偏文献,知识量大而且语言严肃,实在读不下去,走马观花地翻阅,只看了很小部分的内容,不过还是值得记录一番收获:
研究语言演变的意义?
语言人类学是和考古人类学、生物人类学、社会文化人类学并属于人类学学科,人类的许多行为都是在语言活动的基础之上进行的,研究语言的进化可以推导人类的社会、文化等的演变过程,甚至是一些物种的起源和演变。语言对于人类来说起始于交流信息的需求,慢慢的,它与人类的日常生活、娱乐活动、艺术文化发生渗透融合。那么,如今的语言于我们而言变成了怎样的角色?
有学者认为,用不同语言组织经验的人会有不同的世界图式,认为语言浇铸了思维轨迹,当然也有学者反对这样的论断,“如果事实果真如他们所说,使用不同语言的联合国成员怎么能讨论国际问题并做出决议呢?”
英语是典型的严式语言,词与词的关系严格,语法形式不可省略,语义理解的过程更多地通过内在结构,形成了对内在结构的依赖;汉语是典型的宽式语言,有大量语句成分的省略现象,语义的理解强化了对语境的依赖。陈保亚学者认为严式语言形成了从局部理解整体的思维模式,宽式语法是从整体到局部的思维模式,并伴随着悟性把握和类比思想。
而我想小声逼逼一下,或许不同语言需要不同的思维模式,但咱们应该不是单回路只有一种思维模式吧,解决不同的问题可能就会有不同的思考方式,外语的学习好像并没有让我的思维有所锻炼,会中文我仍是个没半点悟性的学弱,哈哈。对我而言,语言仍是一种工具,可作为各种内容的载体,它未重要到能改变人的地步,而是它的被承载体,如书籍,对人能产生改变。
怎么研究语言人类学?
虽然这本书并没有告诉我一个语言人类学家是怎么养成的,不过看他们的文章,我想至少要掌握几大语系的语法和发音规则以及书写习惯,还要具备一定地理知识,专门研究某一地区的话还需要掌握地区内的所有语言,而且历史一定学得很好。很多时候他们都是通过字形、语音的变与不变去找到各种语言的演变关系,然后结合地理上人们的迁徙过程共同确定历史发生事件。
有一学者在1980年,用壮侗族“稻”、“田”词同语线和壮族含“那”(与田字同义)字地名轮廓线和野生稻(栽培稻祖先)分布线四线来确定栽培稻的起源地,操作很炫酷。但他也并非是试图用语言学论证亚洲栽培稻起源的唯一一人,在他之前和之后有众多语言学家都在做这样的事情,并提出了“云南说”、“长江中游说”、“华南说”等等假说,在国际上,很多学者都支持“印度起源说”。而2012年我国科学家在Nature发表了文章,这才正真确定了栽培稻的中国起源,在广西的珠江流域,并给出了栽培稻的驯化历史,其结论与众多利用语言学来进行论证的文献有很大重叠。
2012.Nature,490:497-502这其实也从侧面反映出了人文学科和自然学科的优缺点,自然学科的发展离不开技术的提高以及材料的限制,所以起步晚并且研究周期长,但研究方法是国际公认的具有科学性、固定性、可靠性,因此研究结果一旦发表就几乎没有争议;人文学科的研究材料在于历史遗迹,限于遗物的保留程度,学者们通过各自的着力点去深挖和重铸某物的历史演变轨迹,这一过程中形成了自己的认知,同时也难以避免的带入了主观思想,而提出的结论很难得到每个人的认同,角度不同,结论也很难一致。
最后,我想说,无论是研究语言的进化还是生物的进化,都是在找一个变与不变的关系,找“不变”才能为所选材料的同源性提供依据,而“变”是我们关心的,什么时候变的,为什么会变,怎么变的,变的结果,还会不会继续变...这些是我们需要去挖掘和阐明的。
我对各种各样的进化很感兴趣,有时会想,人都是朝前看的,不应该更关心未来的变化吗?我们现在对历史进程如此穷追不舍有什么意义?我现在还没找到一个完全说服我的答案,暂用“把握了历史发展规律才能更好对未来进行预测”来搪塞自己一段时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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