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回家,在镇上碰到从前的同事刘老师,他问我,还记不记得周老师。
“周老师?哪个周老师啊?”从三十年前我离学校后,和以前的同事几乎都断了联系,不是我不想联系,实在是往事不堪回首,每次忆起都是徒增心痛和伤感,对这段往事有着刻意的回避和遗忘。现在对那些同事都忘得都差不多了,一时实在想不起这个周老师是谁。
“就是那个,那个。”刘老师没有明说,正是这样,反而让我想起了他是谁,问道:“是黄坳小学的周老师吗?”
“对,就是他。”
“是他啊?忘不了。”我说。提起他那是刻骨铭心的恨,别说是这辈子,就是下辈子我也不一定忘得了他。
“中秋节他全家团圆时,他喝多了,中风。现在再也起不来了,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刘老师说,“不过他也还记得你,经常口齿不清地提起你的名字,好像是想见见你。”刘老师和我同龄,还是初中的同学。他师范毕业后,一直在本乡教书,我还和他还做个半年的同事,现在是中心校的工会主席。周老师中风后,他以学校的名义到家慰问过。
“是吗?”听到周老师中风的消息不知是喜是悲,尽管他是我曾经在心中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过的人。
“你能去看看他吗?”刘老师小心翼翼地说。
“这?你让我想想。”我曾经发誓一辈子都不会见他,现在要我立即答复,我真的做不到。
“我知道,”刘老师说,“我等你的答复,成与不成,你都要回个信。好吗?”
我点点头,算是和刘老师告别。本来,假如没提到他的话,我准备和刘老师这个近三十年没见的老同学喝一杯。可是,我现在的心情糟透了,只想先回家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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