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雅·烝民》:“人亦有言,柔則茹之,剛則吐之。維仲山甫,柔亦不茹,剛亦不吐。不侮矜寡,不畏強禦。人亦有言,德輶如毛,民鮮克舉之。我儀圖之,維仲山甫舉之,愛莫助之。”
畏强凌弱,人常如此。贤哉仲山甫,能不畏强,能不侮寡。后世如包龙图、海刚峰者,庶几可行此道。诚如斯言:“德輶如毛,民鲜克举之。”以德之轻,而人莫能举,其实重也。道德文章,人皆能写。所难能者,在于行也。知德而不行德,是为无德。世有无德之人,亦有无能之人,而无德者不若无能者也。
《大雅·瞻卬》:“人有土田,女反有之。人有民人,女覆奪之。此宜無罪,女反收之。彼宜有罪,女覆說之。”
观此是诗,可知贪赃枉法之事,自古有之。肉食者倚仗权势,多行不法不义之事,而民莫之能止,唯有实受而已。世道浇漓,奸佞横行。求圣王不得而求贤臣,求贤臣不得而求侠客。侠客者,所以锄奸去佞者也。此为舍其本而求其末也,然亦无可奈何焉。而贪赃枉法者常有,奈何圣王贤臣不常有。至于侠客者,不过杜撰以慰人心耳,何曾有之。纵有,恐亦不多矣。
《商颂·长发》:“何天之休,不競不絿,不剛不柔,敷政優優,百祿是遒。”
治国理政之道,在于中庸。不可怠惰拖沓,亦不可操之过急。去其两端,而取其中。其中者,不急不惰,唯民是虑者也。
庚子年闰四月初四
2020.05.26于北京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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