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婚姻故事》,和陈先生聊电影,他说吵架那段太精彩了,以至于我这个斯嘉丽约翰逊的狂粉都要忍不住去屏幕里扇查理嘴巴子……因为自私已经成为他的本性,他并不认为自己自私,而是认为如果不是妮可的话他大可还是人前那个文质彬彬的才子,乐意继续装逼。
电影里,致使妮可决定离婚到坚决离婚的导火索就是她发现并确定了查理出轨。先前可能隐约有的是不是该做什么就演变成为势在必行。
影片一开始,是查理写的一封信,信中一件件写着妮可的好和他的爱,之后是妮可写的关于查理的好和自己的爱,那些生活里的小小事件在彼此的心里开成花朵,由爱滋养着,日益茂盛。
这是两个人接受婚姻咨询时应咨询师要求写下的彼此眼中的对方。我大胆揣度,如果没有坐实出轨事件,妮可大概不会下定决心离婚。
影片一点点推进,讲故事的过程里可以看到妮可从前是大学里比较出彩的女孩,演戏剧遇见了导演查理,继而一见生情并成为了导演的爱妻和良伴还有主演。她爱上他,是才华令她怦然心动;他爱上她,是鲜活的美貌和才华的火苗正在燃烧。
后来结婚了生孩子了,妮可的某些成长因为生活种种琐事受到了阻碍,她是在不断地调整自己去适应查理的独断专行,适应他的艺术性。但是妮可的才华并没有湮灭在生活中,她的觉醒还是在不断地敲打着自己,为什么妥协的总是我,难道作为女人就应该无条件地不断支持丈夫成就他的事业,我就是配角?关键是,她本应有能力成为主角。
妮可不是列夫托尔斯泰的索菲亚。
她感到的来自自身成长的痛苦并没有受到关注,查理活在自己的事业里。在某一种程度上,查理依旧停留在身心单身的状态,他的人在,心是缺席的。
他不认为自己的“缺席”是真的缺席,也不认为妮可已经成长至足以和他平起平坐,甚至在自身身心建设方面已经超越了他。所以他们吵架的那场戏才有种喜剧性在其中,那场架并非旗鼓相当,妮可的吵是有理可据的,查理的吵是发泄不满。所以看着查理越来越疯狂,我就越来越想笑,看着这个男人气到崩溃时,忍不住捧腹大笑。妮可以宽容之势安慰崩溃痛哭的查理时,我们都看得出后来妮可的律师说的那句“YOU WIN”。然而如果可以选择,如若查理早看到了一些自身的自私性,这场争斗大可不必,甚至,妮可对“赢”是心有戚戚,没有胜利感,只有深深的悲哀也好,只是当时已惘然也罢。另一段,查理在调查员面前不小心用自己的小刀子割伤了胳膊还硬撑的场景,也令人呵呵呵……有时候的硬撑啊,不是强悍,还有点儿黑色幽默在其中。
由此种种,影片结尾时读信的那一段才格外地……动人。在撕心裂肺之后,两个人在生活之外的爱还在那里,所以这和后来给查理打官司的那位渣男律师代表是不同的,他想挖掘出来的龌龊的东西,华袍下的虱子之物在妮可和查理的这场离婚案中没有抖落多少。
纵使千帆过尽,还是有什么留了下来。而留下来的就是那份最需要珍视和宝贵的,如果……可惜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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