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7.26 周二 晴
为学日益,为道日损。
文本梳理与解释:
你不会得不到我的祝愿,如果圣诞节到了,你在这节日中比往日更深沉地负担着你的寂寞。若是你觉得它过于广大,那么你要因此而欢喜(你问你自己吧),哪有寂寞,不是广大的呢;我们只有“一个”寂寞又大又不容易负担,并且几乎人人都有这危险的时刻,他们情心愿意把寂寞和任何一种庸俗无聊的社交,和与任何一个不相配的人勉强谐和的假像去交换……但也许正是这些时候,寂寞在生长;它在生长是痛苦的,像是男孩的发育,是悲哀的,像是春的开始。你不要为此而迷惑。我们最需要的却只是:寂寞,广大的内心的寂寞。“走向内心”,长时期不遇一人——这我们必须能够做到。居于寂寞,像人们在儿童时那样寂寞,
【干国祥注:读这段文字,应该想起《小王子》。关于孤独,真的再也没有比《小王子》讲得更深刻了——不是那种平常的寂寞,而是根本的孤独。昨天在火车上,旅途漫长,不宜久读,同行者便用电子游戏器,聊过度日。我说,像纸牌麻将以及电子游戏,最容易消遣掉人的寂寞,让人永不生存在寂寞中。但是,只有在苦闷与寂寞中静守,耐得,消磨得,然后,越过这时刻,清明的状态才会来临。此刻,我就守在一种寂寞中,觉得一切遥远而不可触及——教育在线,新教育伙伴,家人,以及我前来相会的北川的新旧朋友们……】
什么叫寂寞?西方比较发达,中国讲得比较少。但尽管如此,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把诗歌分成了两类,一种叫忧生之作,比如古诗19首,一种叫忧世之作,比如杜甫的诗。我们对存在本身有一种孤独与忧虑。今天的我们的忧患虽被世俗遮蔽,但也存在。今天的人恐惧寂寞,然后急于填充,刺激、交友或者其他,本质上害怕孤独,因为我们的虚弱。
成人们来来往往,跟一些好像很重要的事务纠缠,大人们是那样匆忙,可是儿童并不懂得他们做些什么事。
里尔克不可能读过小王子,但某个地方他会和小王子有一种默契、暗合。成人们好像都有很重要的事情,其实成人的大部分事情没有价值,真正有价值的事情很少,里尔克的观点有深刻的洞见。 我们自欺所做的事情是有价值的,实际上我们只是螺丝钉而已,我们没有我们以为的那样有价值。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我们要反对作为螺丝钉般的生活,保持活力与创造,忍受寂寞与困难,包括别人的不理解。
如果一天我们洞察到他们的事务是贫乏的,他们的职业是枯僵的,跟生命没有关联,那么我们为什么不从自己世界的深处,从自己寂寞的广处(这寂寞的本身就是工作、地位、职业),和儿童一样把它们当作一种生疏的事去观看呢?为什么把一个儿童聪明的“不解”抛开,而对于许多事物采取防御和蔑视的态度呢?“不解”是居于寂寞;防御与蔑视虽说是要设法和这些事物隔离,同时却是和它们发生纠葛了。
【干国祥注:一种是成人式的贫乏,一种是孩子式的“不解”。贫乏,就是躲开寂寞,用喧哗代替对自己灵魂的注视;“不解”,就是上一封信中所说的“爱问题本身”,对事物的好奇心,不拘于庸常的解释。是绕过去,还是解开它?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两种品质。】
儿童是有好奇心的,儿童不明白的地方会讲出来。但成人对外部世界是麻木的,他采取一种防御和蔑视的态度,防御是说我也不想显露无知,我就用一套概念把外部世界合理化而不真正探索,进入外部世界,蔑视是说对一些东西是轻视的。成人的防御与蔑视在心理学上叫死亡冲突,也叫逃避自由,是一种成长的恐惧,是成人面对世界的“不在场”。与世界、与他人的隔离但同时也是一种纠葛。今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往往充满着防御与蔑视。为什么说防御也是一种纠缠?讨厌一个人既是一种隔离也是一种纠缠,这是一种不健康的纠缠。对不喜欢的人最好的态度是从大脑中剔除,当他不存在。还比如工作,不喜欢工作,逃避工作,能应付就应付,此时对工作的态度就是一种防御与蔑视,逃避工作也是一种纠缠,你在控制工作,工作也在掌控你,但若是在直面工作时,你恰恰是掌控工作,是一种摆脱了纠缠的自由。
亲爱的先生,你去思考你自身负担着的世界;至于怎样称呼这思考,那就随你的心意了;不管是自己童年的回忆,或是对于自己将来的想望,——只是要多多注意从你生命里出现的事物,要把它放在你周围所看到的一切之上。你最内心的事物值得你全心全意地去爱,你必须为它多方工作;并且不要浪费许多时间和精力去解释你对于人们的态度。到底谁向你说,你本来有一个态度呢?——我知道你的职业是枯燥的,处处和你相违背,我早已看出你的苦恼,我知道,它将要来了。现在它来了,我不能排解你的苦恼,我只能劝你去想一想,是不是一切职业都是这样,向个人尽是无理的要求,尽是敌意,它同样也饱受了许多低声忍气、不满于那枯燥的职责的人们的憎恶。你要知道,你现在必须应付的职业并不见得比旁的职业被什么习俗呀、偏见呀、谬误呀连累得更厉害;若是真有些炫耀着一种更大的自由的职业,那就不会有职业在它自身内广远而宽阔,和那些从中组成真实生活的伟大事物相通了。
【干国祥注:道不弘人,人能弘道。其实并不存在伟大的职业,也不存在卑微的职业。但是,存在着伟大的职业者,譬如伟大的箭手,从容的卖油翁,朴素的农人,虔诚的牧师。对军人而言,有伟大者与平庸者,对教师而言,有孔子这样的伟大者,也有今天许多教室里“毁人不倦”的平庸之辈……问题似乎只在:你的职业与你的生命相吻合不?你愿意将生命与此职业相吻合不?比来信者幸运的是,我们的职业,虽然看似平常,但却是直接与最伟大的人类知识与灵魂相接触的事业,它有着无限的自由与可能。】
与前面的信打通一下,青年诗人已经做了职业选择,里尔克鼓励他去做。但是青年诗人对工作有不满意的想法。里尔克说,假如你从事的不是这个职业,而是其他职业呢?几乎所有的职业都会向你提出无理的要求的,职业也同样饱受了很多人的憎恶。你现在应付的职业并不比别的职业对习俗、偏见等连累的更厉害。道不弘人,人能弘道,此处的“道”是道路,作为教师,每一间教室都是你自我成全的道路,教师这个职业本身不能成全你,但你可以成全这个职业。因为你对孩子的贡献,家长觉得教师这职业是值得尊重的。并没有哪个职业让你天生去享受某种荣耀,而是因为你的努力让这个职业获得尊严。其实并不存在伟大的职业,也不存在卑微的职业,但存在着伟大的职业者。问题是你爱不爱你的职业,你愿意将生命与此职业相吻合不?类似先结婚后恋爱,被迫选择职业后,让自己爱上这个职业,适应这个职业。
一个青年人,刚刚走上职场,对职业有各种反感,这是正常的。米兰昆德拉在小说《生活在别处》中描述,青年人往往是生活在别处的,他对当下的生活经常有剧烈的不满。事实上,别处也是此处,没有一个别处。当一个人逐渐成熟,生活在当下还是生活在别处,这是一个问题。我们都是应试教育的反对者,但是,我们也反对别人总反对应试教育。穿透还是批判,这是一个问题。在应试的游戏中努力去胜利,但不能说胜利是我们需要的一切。很多时候道不弘人,人能弘道,我们是以批评的姿态还是以建设的姿态面对我们的职业。批评的姿态是青春期年轻人的姿态,建设者是姿态是成熟者的姿态。
只有寂寞的个人,他跟一个“物”一样被放置在深邃的自然规律下,当他走向刚破晓的早晨,或是向外望那充满非常事件的夜晚,当他感觉到那里发生什么事,一切地位便会脱离了他,像是脱离一个死者,纵使他正处在真正的生活的中途。
【干国祥注:道路既在脚下,更在心中发生。人往往看得到走过的路,却看不到内心的真实历程,尤其是内心这条道路的方向。】
只有寂寞的人才能与外部世界保持距离,才能找到自己内在的一种方向。
凡是你现在作军官所必须经验的,你也许在任何一种现有的职业里都会感到,甚至纵使你脱离各种职务,独自同社会寻找一种轻易而独立的接触,这种压迫之感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减轻。
只要跟社会交往,只要你生活在人群中,人群就会给你构成各种压迫。因为社会也好,人群也好,不会根据你的意愿来生活,它有自己运行的逻辑,而且永远不是完美的。路不平则称其为自然,事不平则称其为社会。
到处都是一样:但是这并不足使我们恐惧悲哀;如果你在人我之间没有谐和,你就试行与物接近,它们不会遗弃你;还有夜,还有风——那吹过树林、掠过田野的风;在物中间和动物那里,一切都充满了你可以分担的事;还有儿童,他们同你在儿时所经验过的一样,又悲哀,又幸福,——如果你想起你的童年,你就又在那些寂寞的儿童中间了,成人们是无所谓的,他们的尊严没有价值。
【干国祥注:这段话比较地复杂,因为这里有两个“成人”的意思。作为概念的长大了的不再懂得价值只知道价格的“大人”(见《小王子》),以及我们真实生活中的相遇的人们。里尔克在深处其实是说,你本可以在与所有人的交往中,发现灵魂深处的事物;如果你在成长中找不到,那么你就去关注事物,从自然的启示中,找到那种神秘;你还可以在孩子身上寻找,包括回忆自己的童年,因为那是你一切的来源。一句话,你要通过某种方式,找到自己的清明的存在。】
你今天看到的社会、老师、同学他们都是不完美的,你也看到整个社会都有一种不公正,公正只是一种追求。但它并不足以使你恐惧悲哀。你如果与别人、与社会没法和谐,那你至少可以和自然,和童年达到和谐。
为什么说成年人的尊严没有价值?成年人的尊严是一种标签,一种身份的标识。在成人的世界里,人不再是人,人成了处长、科长、有钱人、穷人,也就是人被社会角色打上了烙印,人本身消失了,人成了一种“器”,一个“物”。问题是你是否在当中迷失,这是关键。
一般来讲,我们是两个“我”,一个“我”在分享我的知识,另一个“我”是寂寞与虚无的。很多时候我们会发现自己的无知:我们能解决别人什么问题?我们一生中的努力不是为了解决别人的问题,而是因为我们很多地方不明白,想把它探索清楚。我们始终像孩子一样,始终在解决自身的问题,从来不是解决别人的问题。这是内心深处的理解。它不是说,成人太重视面子,太重视尊严,而是成人生活在角色里,角色会把成人异化。人是多层面的,很多时候的头衔没有意义,不妨随波逐流。但内心必须有一颗孩子的心,不能把角色当成你,在生命的深处,你必须像儿童一样,保留你的悲哀与幸福,保留你对整个世界原初的洞察,对于知识的原初的热爱。若认为自己是专家了,牛的不行,此时的你被体制化,被角色化,而且你会有很多方法去维护自己的地位。最难的是一个人在成人后还能保持童年的天真,天真是滋养性的。
今天的年轻人对职业不满意,对环境不满意,不满意既是青年诗人不成熟的地方,也是青年诗人可贵的地方。天真是一种初级的理想主义,真正的理想主义是像狗一样生活,与整个世界和谐,但又不丧失自我。最早的理想主义是我们的一种愿望,今天我们对年轻人的宽容仿佛是宽容当初的自己。年轻人世故不是一件好的事情,他在与环境的冲突中,他的生命里面出现了纯粹与明亮。我们今天已经世故了,只是努力让自己在世故的同时让那颗纯粹的心不要丢掉。铁皮鼓代表的就是长不大,永远天真。这代表成年人世界与青年人世界的某种和解,这需要有某种宽容与善意。
若是你因为对于童年时到处可以出现的神已经不能信仰,想到童年,想到与它相连的那种单纯和寂静,而感到苦恼不安,那么,亲爱的卡卜斯先生,你问一问自己,你是不是真把神失落了?也许正相反,你从来没有得到他?什么时候应该有过神呢?你相信吗,关于神,一个儿童能够把住他,成人们只能费力去负担他,而他的重量足以把老人压倒?你相信吗,谁当真有他,又能把他像一块小石片似地失落?或者你也不以为吗,谁有过他,还只能被他丢掉?——但如果你认识到,他在你的童年不曾有过,从前也没有生存过;如果你觉得基督是被他的渴望所欺,摩罕默得是被他的骄傲所骗,——如果你惊愕地感到,就是现在,就是我们谈他的这个时刻,他也没有存在;——那么,什么给你以权利,觉得缺少这从来不曾有过的神像是丧失一个亡人,并且寻找他像是找一件遗失的物品呢?
里尔克讲“神”,是指某种理想,生命中纯粹的东西,我们对一种完美世界的想象,都是一种“神”。不要仅仅局限于宗教。神是对超我,对人身上最美好部分的寄托。
你为什么不这样想,想他是将要来到的,他要从永恒里降生,是一棵树上最后的果实,我们不过是这树上的树叶?是谁阻拦你,不让你把他的诞生放在将来转变的时代,不让你度过你的一生像是度过这伟大的孕期内又痛苦又美丽的一日?你没有看见吗,一切发生的事怎样总是重新开始?那就不能是神的开始吗?啊,开端的本身永远是这般美丽!如果他是最完全的,那么较为微小的事物在他以前就不应该存在吗,以便他从丰满与过剩中能够有所选择?——他不应该是个最后者吗,将一切握诸怀抱?若是我们所希求的他早已过去了,那我们还有什么意义呢?
【干国祥注:这两段,有着深刻的宗教与哲学的思考。如果读过黑格尔和海德格尔,如果知道基督教的失落与重新被人们欢迎,理解这些话就会有另外的感受。来信者说,他童年时对上帝有着完全的信仰,生命也是完整的,但现在他已经不能再相信,因此生命就破碎了,充满痛苦与怀疑。这正是一个悖论:相信本是迷信,现在已经不再可能;相信带来宁静,不信任带来动荡。怎么办?里尔克讲得很好,把神作为一个愿望,它在开端是一粒美好的种子,我们是其过程中的枝叶,它在最后,通过我们,会有一个“最后的果实”。因此,神,在起点处,在过程中,在终点处。它是起点处的信,过程中的疑,终端处的皈依与灿烂。】
从唯物主义角度讲,“神的存在”不是一个物理事实,神是我们创造出来的,同时又深刻影响了我们。在某种意义上讲,神是一种对于价值的人格化,对于某种意义的人格化。学习然后考大学,人生最终得有一个目的,人生最终的动机是什么,赚大钱娶美女把人降低到一个很低的层次。宗教与哲学的思考给我们的存在一个坚固的根基,也就是我们必须相信美好事务的存在。这个美好的东西不是事实,而是我们创造出来的,创造出来变成事实。因为我们相信美好的人性,美好的世界,因为我们相信,所以生活比争抢食物更快乐。这也是人之为人的尊严所在。
我们相信一个东西跟它是否是真的有无没有关系,什么是真的?世界上没有真的,一切都是在与人的交互中产生的。我们的相信是为了我们今天过得更幸福。教育的起点源自于祝福:相信种子,相信岁月。这个祝福就是一个神的祝福。我们对一个刚下生的小孩绝对的相信,这种相信对孩子的成长至关重要,在这个过程中,从信任开始,过程中有迷惑,神真的存在吗?这种迷惑是一种必要的反动,正因为迷惑,才更加相信,不迷不悟,像鲁智深。
一个人幸福美满的一生就始于对美好东西的相信。中国人不喜欢说神,更愿意把它说成一切美好的东西。有这个相信,哪个孩子不是充满憧憬,不是王子与公主,当我们怀着这种憧憬与相信踏入社会,我们看到是丑陋的一面,我们很伤心,觉得严肃的信仰坍塌了,慢慢的我们有更高的领会,信仰就恢复了。我们就意识到,作为一个主动的人,我们不只是说,人性中有善的一面,人也是神魔,但我们也知道善与外部世界无关,与我们内心有关。哪怕外部世界很污浊,我们内心深处有一份美好,我们也能够非常好的影响这个世界。起点与终点是不一样的,神在起点处,在过程中,在终点处,它是起点处的信,过程中的疑,终端处的皈依与灿烂。这个皈依与灿烂是我们生命的完成。
像是蜜蜂酿蜜那样,我们从万物中采撷最甜美的资料来建造我们的神。我们甚至以渺小,没有光彩的事物开始(只要是由于爱),我们以工作,继之以休息,以一种沉默,或是以一种微小的寂寞的欢悦,以我们没有朋友、没有同伴单独所做的一切来建造他,他,我们并不能看到,正如我们祖先不能看见我们一样。可是那些久已逝去的人们,依然存在于我们的生命里,作为我们的禀赋,作为我们命运的负担,作为循环着的血液,作为从时间的深处升发出来的姿态。现在你所希望不到的事,将来不会有一天在最遥远、最终极的神的那里实现吗?
【干国祥注:里尔克要来信者用一种宏观的视野,来观照自己的存在,神圣与神秘的起点,遥远的祖先,所有人努力过而并没有真正地完全消失的事,他们创造的词语,依然活跃在我们的舌尖。这就是“诗”与“诗人”的象征意义——创造者。这就是前面有一封信里所说的“性”,作为永恒的创造力的性。诗,性,存在,神,在本质上,成为一个事物的不同侧面。】
当你的内心怀有一种理想,一种对美好事务的追求,从最琐碎、最微小、最没有光彩的事务开始建构你的全部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以日以年,承担着寂寞与孤独,穿越之后你会发现,你自己建造的东西同时是对美好事务的荣耀,或者是对神的荣耀。欧美的新教传统是拼命赚钱为主荣耀,捐款也很大方。我们的祖先仍然活在我们的生命里面。这在传统里面很好理解,《新月集》里,神对美好事务是永远朝向,虽不可抵达,但会照亮我们的生命。如果没有对美好事务追求的照亮,我们只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在这虔诚的情感中庆祝你的圣诞节吧,也许神正要用你这生命的恐惧来开始;你过的这几天也许正是一切在你生命里为他工作的时期,正如你在儿时已经有一次很辛苦地为他工作过一样。好好地忍耐,不要沮丧,你想,如果春天要来,大地就使它一点点地完成,我们所能做的最少量的工作,不会使神的生成比起大地之于春天更为艰难。
【干国祥注:“你”,来信者,也是这浩大进程中的一个,不可替代的一个,有着自己的神秘与使命。我们,和树在春天的工程,和神在整个进程中的工作,有一种深刻的同源。】
神正在考验你,你需要继续忍耐,赋予你人的工作以意义。我们都有自己的使命且这个使命与神的使命是同源。西方人如此,中国人也是如此。中国人追求不朽的方式是什么?建功立业。立德、立功、立言。通过这个去荣耀。道不弘人,人能弘道。
问题回答:
高峰体验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神性。道可道非常道,我们很难理解西方语言中“神”的意义。但每个人身上都存在一种神性,换一个说法。比如,讲到一个人,人总是有过去,总是有未来,人能讲故事时,人就生活在历史中,此时,人的起点是祖先,在精神上是一种价值观的体验,我们把它命名为神,祖先也是神。他们关于那种东西的领会、阐释,形成了文化传统,对我们讲就是理想的,可以靠近触摸的东西就是神。这是我们的过去;走向未来时,未来是什么?未来是走向梦想的地方,梦想的地方往往是完美的,也是一种对神的描绘。也就是说我们对神的感受是扎根于我们的文化与传统根基里面。我们在讲到本我时,人就是动物,人的超我就是理想自我,人的超我本是就是神。一个人如何完成自我,他一定是灵与肉的平衡,一定是本我与超我的平衡。如果没有超我,如何向前走?这种神是很重要的。我们对西方的宗教要用东方的语言去感受它,但有差异。这些东西是扎根在人性深处的,不管是在东方还是在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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