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心的朋友调侃说:“为什么每次游玩的相册里都有你的兄弟啊?”虽是佯怒地嗔责他,但内心却是暖暖的,我的好兄弟们就是狗狗。
已是长大的我,内心永远有狗狗们的一席之地,除却它们,还有三只小鸡。现在要讲一讲那些年和亲爱玩伴的故事啦。
可能每个在成长的孩子都喜欢过家家,喜欢为人父母时的颐气指使,有的时候和小伙伴一起玩,有时候则又化身为小动物的妈咪。
应该是欢天喜地吧,爸爸给我买了三只小鸡。我把很久以前的淹没在尘埃中的竹笼找来,刷洗干净,还铺上了整洁的麦秆,算是它们的小窝吧。
白天玩累了,夜晚就在笼中休息,有时候,你睡着了,它们还在秘密地交谈着明天的出行计划或是游戏项目。夜,在细语中温存。
夏日的骄阳似火,哪里都是炙热。铺了凉席在地板午休,调皮的小鸡还在啄你的脸蛋,那么好奇。有的时候还会啄指甲,哈哈,我就当做你们给我清理泥巴啦。最喜欢的把小不点放在心脏的位置,突突蹦跳的心脏韵律应该吓坏了它吧,看到它惶恐的小眼睛,我乐的手脚乱颤。小家伙习惯了这这样有节奏的起伏,竟然眯起眼睛睡着啦。呼呼~~
时间慢慢的偷走了我们的快乐,小鸡们的性别也显现出来了:两只小公鸡,一只小母鸡,我叫她青儿,为着她青色的爪子。三个人都是白色的,好纯洁高雅的样子。公鸡根据个头大小,叫他们大白,二白。
快乐总是伴随着苦痛。那次生气摔门而去,没想到伤到了青儿的脚,那是她最美丽的标志了。看着已经断掉的脚趾,我哭了,青儿也嘤嘤的叫着。我学着电视里包扎的场景,也拿来了棉花,布条和丝线,心疼的为她包扎。可怜的青儿可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依然好奇的啄着布条。她就像孩子一样,被人伤害了,还在玩着。我的心莫名的疼痛。
本来青儿是女孩,个头就小,这下被我弄得受伤,吃饭的时候更不如大白,二白能抢食。带着愧疚,我总是先喂饱青儿,才让他俩吃。由此,我习惯了蹲着吃饭,游离了饭桌,和他们嬉戏在一起。偶尔有点火腿啊,苹果啊,也要先让青儿吃,终于把她调养好了,又开始了飞奔的时光。
那时候,石榴花开,虫子也多,像变色龙似的,紧紧地趴在树枝上,很难找到。闲暇无事,总爱捉虫子,捉到一只就兴冲冲地喊他们过来,当然啦,有时候还要特意喂青儿吃。记得那次捉了一只梧桐树上的大青虫,有手指那么粗,哈哈,把他们喊来的时候,都吓得不敢动。那样亦步亦趋的,小心翼翼的神态逗乐了我。还是大白最勇敢,走两步,麻利的啄一下,赶紧又跑到安全区,再走两步,又啄一下探探敌情。几次的实验证明安全,三个人都凑上前去分享美食了。
如此精心的喂养,小不点们已经长大了,何出此言呢?原是,一天清晨,阳光也很好,我还在赖床,竟然听到了打鸣的声音,只是蹩脚的很,像外国人初学中文似的。我一骨碌爬起来,出乎意料的是,在玉米垛上,准备再一次引吭高歌的居然是青儿……两位大帅哥和我在惊奇中看完了青儿的表演。
临走时,我对他们说:“不是这样叫的,看我的!”表演了一番标准的打鸣,三个小家伙你瞅瞅我,我看看你,估计被我吓呆了。看他们还没领会,我便又开始了教学,几次之后,我们四个一起“喔喔喔~~~”
这样的竞争比赛以后的时日里更多了,有时候刚一进门,大白二白就唱起来了,我也快乐的应和着,青儿看不过,也参与进来,一展歌喉。
别看青儿这么早熟,其实她也很笨的。记得第一次听见她“咯咯哒,咯咯哒”的叫着,我也疯了似的跑去东屋看她的处女作。什么叫亮瞎了我的眼,什么叫惊呆了我的魂,在那一刹那我是明白了。她下的蛋竟然是软皮的,已经破了,还被她吃了蛋黄。这个青儿,怎么这么傻的可爱呢。嗔怪了她几句,又开始加强营养,喂一些小石子,补充钙质。虽然第二次还是软皮的,总算是没偷吃了,哈哈,被我吃啦。
到了踢毽子的季节,看着同学们玩的不亦乐乎,我也决心做一个。大白二白已经是成熟小男人了,常常英姿飒爽的站在墙头,俩人还经常飙歌呢,这么可爱的哥俩我可舍不得拔他们的毛。去西屋里左番右翻终于找到了很久以前爸爸做鸡毛掸子剩下的鸡毛。毽子成功后,便开始了我各式的花样表演,大白二白青儿都过来看了,本来想秀两下的我,突然被大白扑到腿上一顿猛啄……
被啄了几次之后,我终于知道被攻击的原因了,他看见了毽子上的鸡毛,可能害怕自己也会这样吧。
人终有一死的,更何况鸡呢?眼看到了年关,准备年货的时候到了,大白二白的快乐时光也要结束了。可能他们也会感知吧,每当爸爸走近他们的时候,他们总是很敏捷的逃开了,眼睛里满是惊恐。
后来爸爸想到我和他们平常玩得好,就让我假装喂他们,七个月的玩闹,七个月的喂养,他们不会对我有戒备心理。可是人总是栽倒在最信任的人手上,大白二白被抓住了。
爸爸拿剪刀剪断了他们的喉咙,温热的血流出来,在寒冷的冬季冒着白气,一点点抽离着曾经鲜活的生命。白气慢慢升腾,如果有天堂,升腾的仙气请你们把大白二白带去,好好地,好好地照顾他们。不要再有欺骗,不要再有死亡。
鲜红的血印染在洁白的颈子上,曾经我那么心疼的羽毛,曾经那么美丽的脖颈而今再也无法光鲜亮丽,再也无法引吭高歌。
他们扑腾着,还在喔喔的叫着,已经没有了霸气,一切又回到了初学打鸣的声调。前者那么开心快乐,现在却是痛苦的挣扎,绝望的控诉。
止不住的泪水,我怀念曾经的快乐日子,我痛恨欺骗他们的自己,青儿早已跑进了东屋,再不肯出来看这血腥的场面,我也掩面而去。
冬雪里凝固的血色鲜花,应是我最抹去不了的记忆。
从此,不敢再养鸡。
心情沉痛,改日再写狗狗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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