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八岁的时候,小学三年级吧,喜欢了班上的一个女孩,她长得清秀而灵丽,性格温婉平和,而且学习成绩也好,她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一种超凡脱俗的美,让我深深地着迷,无法抑制的喜欢。只要一见到她心里就充满了快乐。
在一次班级调座位的时候,老师竟然把我们安排成了同桌,我心里很高兴,想跟她说话,但是又不知道跟说什么。
我不知道现在学校里的男女同学的关系是怎么样的,那个时候的小学教室里男女同学基本上是不说话的,有的还在桌子中间划一条线,不许对方越界,我在想,出现这样的现象是孩子们天生的性格使然,还是受到了大人世界的影响呢,中国几千年的男尊女卑,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俨然已经影响到了孩子们的行为模式。那个时候你几乎不能跟女同学有什么交谈,更不敢在一起玩耍,否则大家就都要嘲笑你,说你喜欢女孩子,那时候被同学说喜欢女孩子是最难堪和羞耻的事情。
这就造成了一种畸形的心态,明明喜欢一个女孩子,想跟她说话,但是却不能有任何的表露,否则就要被同学嘲笑,小小的年纪就要
学会伪装,这是多么可怜的事。于是这畸形的心态造成了最坏的结果,我犯傻地和隔壁的一位男生一起嘻嘻哈哈对她说了很多痞话,明明心里喜欢她,却伤害了她。
女孩把我说痞话的事告诉了老师,也就是我们的班主任,她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老师,但是她严厉火爆的脾气却远远超出了她的年龄,她的眼神永远是冷峻而严肃的,她有着女王一样至高无上的威严和权利,当她听到女同学投诉我之后,表情变得狰狞可怕,声音提高了八度,以她的威严下达了对我的惩罚,整个班上顿时气氛凝重,她以不容抗拒的命令要女孩羞辱我,不是语言,而是行动。
女孩看着我,眼里也满是紧张和害怕,她站在我的面前没有动,我们的眼神对视了一下,她低下了头,但是老师看到女孩没有动手,竟敢不听从她的命令,变得更加暴躁,声嘶力竭地叫喊要女孩快动手,在老师不可抗拒的命令下,女孩动手了,我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无声地静静地流。
老师完全可以不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学生,她只需要把我和女孩的座位调开就可以了,因为我并不想伤害女孩,只是年纪小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欢,可是老师却采取了这种最原始粗暴的、污辱学生人格的方式来惩罚学生。记得台湾作家三毛的老师也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羞辱她,造成她对学校产生了恐惧,再也不愿去学校上课。一个粗暴的老师会对学生的心灵留下阴影。
至于女孩,我是一点也不怪她,因为那时的她和我一样,都是老师的小羊羔。在小学后来的日子里,我依然喜欢她,我喜欢看她笑的样子,有时候她也被我幽默的言语惹笑,随着时光的流逝,我们似乎都忘记了曾经发生过那样一件事,虽然它在我们小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不太寻常的记忆,但我们都选择温柔地忘记。
最巧的是我们还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十岁生日的时候我们一起跟老师请假,以前觉得是缘分,现更多地认为是巧合。这时我们也换了班主任了,来了一个刚从师范学校毕业的年轻阳光的女老师,她为人和善,对我们也很好,有时候还带我们到操场的草地上玩,和我们一起做游戏,有时候我在想,她要是能早点成为我们的班主任该多好啊!
后来我们都小学毕业了,女孩没有在我们镇里上中学,她的父母在县城经商,她也就到县城去上学了。
从小学毕业到现在也快二十年了,没有再见到她,不知她现在是否一切都好,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那种纯真的喜欢让我铭记和难忘。
前两年还有一次在梦里梦到她,梦里我们一起说话聊天,那种开心的感觉是好多年都不曾有过的,最后在梦里我哈哈的笑醒了。
有时在想,如果能再见到她,我也许会对她说——“你知道吗,我曾经很喜欢你。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一定不怕同学的嘲笑,和你做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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