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由落落南笙摄
十堰，一座位于汉江中上游的 “南方小城”。我来到这座城市已有8年，对北方的记忆也愈显模糊。每当别人问起你是哪里人，我会自觉将自己归类为湖北十堰，我不是旅者，亦非归人，只是路过，然后长久的停留了下来。
还能想起儿时北方的大雪，伸手接住便能看到雪花的形状，六角冰凌，瓣瓣冰晶，待到一夜过后，大雪止住，外面的世界已是一片白茫茫的纯粹。那时候，一觉醒来最先做的事情便是掀开窗帘，待望见那篇白色如期而至时，忍不住大叫一声“下雪啦！”便赤着脚丫跑向门外，顷刻，妈妈便从房间追出，手中还提着鞋子，又气又怒地叫着赶紧穿好鞋子、吃过饭后再出去玩。
那时候，时间很多，朋友很多，唯独耐心很少。急急地扒拉两口饭，趁着爸妈添菜的时候便飞奔向了街道。不一会儿，半条街的小孩子都不约而同地出现，打雪仗、堆雪人、滚雪球，或者，把自己摔到雪地上，砸出一个人形的坑，各种游戏玩得不亦乐乎。很久以后才了解到，最珍贵美好的是上天恩赐。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
除此之外，能把大家聚集在一起的就是北方的雨。记忆里最为深刻的是夏天的雨，来得急，去的也急，是真正的疾风骤雨。经常可以看到前一分钟还是晴空万里，后一分钟便从天边涌来一片黑云，如战场上大军压境，一刻不停地奔赴而来。你从屋中跑出，争分夺秒地去抢收晾在院子中的衣服，短短十米的距离，豆大的雨点已经砸了下来……待到收好衣物，拔了各种家电的连接线走到走廊中，已经有很多老人搬着马扎坐在那里，谈论这场雨会给农家带来的喜或忧。一旁的小孩子则打着伞穿着凉鞋使劲的在水里踩踏，妄图将雨水溅到同伴身上，乐此不疲。
说起来最讨厌的，该是北方的风。不分季节地肆意狂吹，常常夹着砂砾扑面而来，让人避无可避。那时的我正在上中学，每天要骑半个小时的单车往返于学校和家之间，三两伙伴相约在一起，路过谁家门口便停下来叫喊一声，这骑行的队伍便又壮大了一分，一群人骑着车子排着整齐的队伍，顶风作战的力量似乎也多了一分。待到车程过半转弯行驶，队伍便一溜烟地四散开来，三三两两，不用脚蹬就能急速前行，你戳戳我，我拍拍你，行行又停停。
2017年的初秋，我在十堰，今天是小雨。这里的雨带着南方姑娘的温婉柔肠，淅淅沥沥，轻轻柔柔地落在身上，似有若无。然而，并不是想象中那般绵软无力，她坚韧着、持续着，以这样轻柔的姿态持续不断地轻舞一周甚至半个月，提醒着人们秋天来了，记得加衣。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