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打包,
把你装在行囊中,
把你放在心尖尖。
那么多的诱惑里,
我只想在你的怀里疯掉,
在你的好里傻掉。
若是青黄不接,
那一定是我迷失在那青色里,
而黄,
在你的胸膛里,
蔓延成一片我缺席的秋.
后来,
疼了,累了,远了,遇见另一个人,
才发现,
旧爱是奥尼尔,新欢是科比。
如果前脚被奥尼尔踹了,后脚却被科比接住了,那还有疼痛吗?
旧爱旧了,
旧得像一团棉絮里生了虫子。
才发现,
怀念的,依然是那时的月,
那时的白色婚礼……
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和Anday的感情已经气若游丝。他不再兴高采烈地喊:小野,小野,你快来;小野,小野,做我的傻妞吧,让我来给你爱……他受伤了,他被我强大的过往打得一蹶不振。他开始专心地写他的长篇故事《秦岭血腥》,《连升十级》,《血秋》,后来又写了《十年——时间的账单》,《季鸟儿》,《十年之后》……他全身心地投入到写作中,以至于我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状态。然而,我终于还是决定去Anday的城市了,天佑走了,就当他没有来过,可Anday没有错,我不能再伤了Anday的心。
满腹心事,那些心事,放在瓶子里,注水,插花,孤芳自赏。我一直不担心别人变心,我只担心我变心,若不爱了,那该是多么无趣而忧伤的事情。放凉了Anday的爱情,他曾问我什么是爱情,我回答他“我是喜欢你的,我也是来爱你的,结果这个世界要我先喜欢他,先爱他,所以,喜欢你,爱你就很辛苦,轮廓也就很模糊了。爱你,最初倾倒的是一个城市,我的城市和你的城市在恋爱;后来,倾倒的只是满怀爱你的叹息,我的叹息和你的叹息在辉映。”Anday垂下眼眸,又啃了指甲……
一一告别养在瓶瓶罐罐里和靴子里的花,那些花看穿我,它们怎能不知道我是一个扑向爱情的女人?低头亲吻每一片叶,发现滴水观音哭了,我安慰她“别哭,别哭,姐姐只是去找爱情了。如果没有爱情,姐姐宁愿死掉。”她不语。只是流下透明的、粘稠的泪。
把缝的小东西送人,有用牛仔裤缝的对天鹅,有用纯棉袜缝的小白兔,有用布贴的风景画,有用瓜子壳连成的黑白画,有用芦苇搭成的老鹰……腾空了自己,心在一瞬间变得广阔无边,我开始害怕,像新娘结婚前的综合症状。唯一没有告别的是朋友,我习惯悄悄地来,亦悄悄地走。就像我习惯离别一样。
够坏的,恋爱;够好的,结婚。好的在远处,坏的在私处。想问Anday:“how much do you love me?how long is your life?”(你有多爱我?你的生命有多长?)梦里,他烫伤我的唇,他就那样在无数个夜里唤我的名字,小野小野,让我想哭,于是,我化作一片落叶飘落。
一直喜欢简单,也想要简单。简单到只想为一个人沉沦,我承受不了Anday爱我的重。他只说,做我的傻妞吧,让我来爱你。我的眼泪就簌簌地流。
雨夜,哭着把伪装的坚强诉说给Anday,答应做他的妻,不再对他说我们不合适。Anday笑,然后他又开始一点一点走进我,发现他好的时候已经离不开,戒不掉。我说Anday,你个坏男人。他狡黠地回答,不坏你怎么能喜欢?
道别了那些在尘埃之下,缘分之边,在Anday最远的边陲的印迹,我突然只想和他一不小心白头到老,只想和他一直抱在一起看这个落寞的人间。Anday,我要来了,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陌生的城市。可我却喜欢了。有种若有 若无的热爱。一路上来,是雨,接连不断的雨。幻想撑着油纸伞,Anday在某个拐角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穿着荧光绿体恤,浅蓝色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清清爽爽。他的皮肤特别白,像欧美人那样,连胳膊上的汗毛都是白的,我盯着他的上半身看,他的衣服左上角有个马头的Logo,他被我看到脸红。记得那天我穿着墨绿色的风衣,内搭是豹纹,紧身的牛仔裤,踩了一双棕色的短靴,头发在脑后盘了一个好大好大的坨,插了一个金色的孔雀簪子。那天晚上他带我去了灯火通明的夜市,点了好多好多海鲜,我逗他:嗨,你知道吗?你点的这些东西含锌都特别高。他问,有什么说法吗?我继续笑:听说精液含锌就特别高。他看着我,脸红到脖子。
一桌子的烧烤到最后都浪费了,他送我回家,到楼下的时候吻了我的脸,我下意识地躲开了。现在想想,也许那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准备好要做他的女朋友。这样的举动真的是个特别坏的开始。最糟糕的莫过于想做个坏女人,但关键时刻还是只能做个好女人。也许他在心里已经骂了我“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很长很长时间我们不再联系,Anday的个人社交媒体上断断续续出现了新的女人,每一次看到那些调戏的字眼心里都难受得要命。
试着去靠近……我看到他眼中的失望。我亦难过的不成样子。越来越觉得距离是很好的阻力。父母是阻力,观念是阻力……有阻力就有动力,就有叛逆,就有追逐,如果失去阻力,那两个人本身就是阻力。
他的王小米“小鸟依人,风情万种,迷得他肝儿都颤……”;他的楚若彤“琴棋书画,女红纺绣,无所不能,国色天香,含苞欲放。”他小说里的两个女人,一个王小米,弃他而去,投奔富二代;一个楚若彤,眉头总是微微蹙着。像极了他的无奈。
他对楚若彤说“夫人,这些日子,冷落了你了。”他的楚若彤回他“老爷舟车劳顿了,妾身这就给你铺床,早点安歇吧。”冷冷地,礼貌地回应他,淡淡地应付他,并不领情,更不殷勤。她跟他说“我与你已经结为夫妻了,自然会共处一室,只是,是否要跟老爷同床共枕,妾身自己还可以做主吧?”一句话就将他的热情浇灭。他火冒三丈。
我像极了他笔下的楚若彤,总是冷冷地对他,忧伤总是挂在脸上。很安静地看他,静静地盯着他看,像看一个陌生人。打不开心,热不起来,疯不起来,只是疼。刻意保持着距离。也知道我们都是自己世界里的国王。没有办法妥协。他有他的骄傲。我有我的不屑。
放弃所有能放弃的,排除所有的障碍,不管不顾,横冲直闯。最大的阻力原来是我们本身的个性……
Andy的过往,繁复盛大,是我没有过的经历,他的冰冷,他的绝情我深以为然。他说他死过,潇洒过,上过刀山,下过火海,阅人无数。我在想,我算什么?从来没有问过他有多少女人,我知道女人如烟,我亦只是其中的一缕,轻飘飘的,没有分量,他怎么会知道我用了全部的力气来爱?只是,用了全部的力气,为什么我要下意识地拒绝他的吻?那个吻不是我想要的吗?
抿了他杯中的残酒,那个夜幕下的我皱了眉,那时的他抽烟看着我笑。喝了他的残酒,来生我会记着那滋味寻到他吗?
我唯有祈祷,祈祷他再经过我的门前。而那时,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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