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五年六月,徽宗召见郭药师,礼遇甚厚,除了加官进爵外,还赐以甲第、姬妾。
郭药师感激涕零,哭着说:“臣在契丹,闻赵皇如在天上,不谓今日得望龙颜!(1)”徽宗大喜,当即委其守燕重任,郭药师表示愿效死力!
为了断绝所剩不多的燕人对辽国故主的怀念,徽宗打算遣郭药师带领兵马去消灭天祚帝,郭药师脸色大变,哭道:“天祚,故主也,国破出走,臣是以降陛下。使臣毕命,它所不敢辞;若使反故主,非所以事陛下,愿以付它人。(2)”
史籍记载郭药师痛哭时,用了“佯泣如雨(3)”四个字,即装哭,这说明郭药师口中所谓的不忍加害故主之类的说辞,当属虚言,他这样做,用当下的话说,不过是为自己立一个“忠心”的人设而已,企图借此给初次见面的徽宗留下良好印象,从而获得更多的政治资本。
因为无论什么时候,忠臣都是皇帝眼里的香饽饽。
唐朝名相魏征,原为太子李建成谋臣,玄武门之变后,面对气势汹汹前来问罪的李世民,依然直言顶撞,毫不畏惧,李世民见他耿直,马上赦免其罪,并授予官职任用,后来还擢升其为宰相,君臣二人最终留名青史,成为君明臣贤的典范。
对于李建成死后第一时间倒向自己并主动揭露太子罪行的人员,李世民虽然会用,但绝对不会信任和重用这些墙头草:他们今天能背叛太子,明天就会背叛自己。
郭药师深谙其理,通过一场声泪俱下的表演,骗过了徽宗。
徽宗十分感动,认为郭药师是不可多得的忠臣,将来对自己必定忠心耿耿,当即解下御珠袍及二金盆赐之。
实际上,此时郭药师已经对宋朝产生了不满,之前宋朝用燕人与金国交换“常胜军”一事,虽然使“常胜军”得以继续留在宋朝,并且得到了燕人们房屋土地,获益良多,但在高药师看来,宋朝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放弃3万户燕人,将来也能抛弃“常胜军”,这样的朝廷,不值得为它卖命,随着不久之后张觉事件的发生,让郭药师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所以,当宣和七年,金国大举南侵之时,郭药师立即带领“常胜军”投降,并主动为金军带领,一直打到东京城下,这是后话。
告退之后,郭药师命人将金盆剪开,分给部下将领,然后归镇燕山。
引用资料:
(1)《续资治通鉴》·卷九十四
(2)《续资治通鉴》·卷九十四
(3)《续资治通鉴》·卷九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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