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星期日,下午2点许,倒紧班,上岗时拍过集合照,就参加例行的由胖头目主持并召开的每周一次的工作会议。
我还没走到会场,西北门副目就对我喊:刚来了指令…妳快去河东儿童游乐场,说那里有许多小孩儿…
我一听,就知道啥回事了。
河东游乐场经专业工人师傅设计并操作,拆拆毁毁又建建,都折腾两个多月了,这几天正在乐园地表搞美化,沾铺着有色泡沫图案,一时半会儿那树脂塑料结构的东西,也风干凝固不了,副目的意思是怕玩童们在那儿破坏了由公司持巨资而经多名工人师傅辛苦建造的艺朮品。
我不急,窃以为,那些玩童真把地面彩沫搞坏了,我再麻利,就是坐上马斯克研究的最快最先进的宇宙飞船赶去事发现场去阻止,恐也是徒劳,会根本来不及的,就悠悠地对副目说:我还得去会议室开重要的常务工作会议呢?迟或缺席了到会,那是要受处分和罚款的!
那副目一听,急得来跳脚,伸臂扬手向外,摇得向蒲扇,连忙说道:咦!…开会的事儿,妳就不用参加了…谁敢处分谁敢罚妳?赶快去河东游乐场吧…真是我的老天day滴,My GoDen!再晚会儿去,上峰就要发火找事儿啦…催得急哩要s,咱吃怼不起!
我说,那我得到值班室取个对讲机佩戴身上…不误事。
副目二话不话,从他腰间咔嗄一下拨出一个袖珍小机子递入我手,我挎了对讲机,踏电车日地一声向河东飞驰。
到了河东游乐场一看,完啦!十几个不大不小的儿童正由三五个大人带着,疯也似的在彩泡地面嘻嘻哈哈地追逐打闹,异常得意忘形。
我扎稳车,上去就是武出场,以堂堂华夏人M保安的高大而光辉的正面形象示众,威风凛凛,污言秽语脏话连篇MNGB的歪把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不得啦啊?还不快给老子统统快滚!这是妳们眼下玩的地方么?就差那三两天就忍待不住了?妳看看…都踢腾了多少窟窟窿窿了,这不是纯粹在搞破坏么?投资几万几十万的工程,白让妳们给糟蹋了,是妳们家的资产…就这么睁着两只蛋壳眼儿任意破坏?用意何在?与心何忍?我知道,对它们这些无素质之人,好言相劝,尽白搭,礼貌待之,却置若罔闻,不顶一点雕毛作用,才日NMB地骂,当看到地面彩泡已被破坏成一片狼藉时,更是越M越汹涌,假装怒火万丈义愤填膺,所向无敌,势不可挡。
那些杂碎们一看B安来了,小儿啼哭,胆小的尿湿衣裤,几个大人见咱不是个壤茬子货,就马上后逮逮,哑不腾地抱扯了自家小孩子,像风卷残云一样,倏地一闪,立马无影无踪了。
我平心静气,拿手机拍下四五处被破坏了的泡彩影像,及时上传单位工作群,亮明咱多么雷厉风行多么严守岗位又多么抓出了成效。并附言说,鉴于地表彩绘尚无疑结牢靠,防止无素质之人再搞破坏,这里不能断了B安守护。一点击,发出消息。意指,我只能明正言顺地守在这游乐场里,别的地方是不去了,其它杂务也是无法再踊跃参与的。
不一会儿,副目回信:好的!妳一直坚守在那儿就大功一件啦,别的事儿都不会让妳干的。
我心坦然。
于是,放松精神,拣一处干净的大理石曲台一p股坐了,居高临下,打开手机,回复网上友人短信,浏览果内外要闻,悠悠自在,好不快活。
没过半小时,乐场南侧又跑过来五六名半大儿学生,见我严防死守着,只逡巡不前,如群狼环窥一匹老迈的黔之驴。
我装着未看见,只要他们不搞破坏,与咱何涉何碍,也不愿撘理之。
群童中一个亮嗓子说:我们一个体育老师,常抽华子,一盒几十,还总放体育场乒乓球台上,显摆。一次,我们班几个同学趁他上厕所之即,抓把野草就把他的烟卷给全调包了…那可是整整二十支装的名贵香烟哟!又有同学别出心裁地把他的打火机里燃气一放,又灌成水…哑不腾地放回原位,只待体师返回。没多久,那体师归来,抽烟是草,打火淌水…可把那师气得吐x直想撞墙…哈哈,太让人开心又太让人记忆犹新啦!
我一听那少年说烟的事儿,就真犯了瘾,下阶走到他们近前,伸中食俩指放唇前作状,对他们说:妳们…谁带了这个?
他们心神领会,纷纷笑笑,说,我们都小孩儿着…没谁常带那个!
我说,好的。没带…算了。说罢又返坐位。
那群少年中的一个说,咱放鞭炮吧…我可带了好多的!
妳带有火机么?他向同伴问。
有的…有的,啥都齐备哩!先说话的人回答。
那好啊!咱们这儿就开始放啦!群童呼应,雀跃跳腾。
这时,恰好有一个闲D不济的野主走过来,想在游乐场逗留静坐,我就急中生智,向他招招手,轻声说:老板,妳来我这儿坐吧!
他默声走来。
我问:妳穿得少么…冷不?
他忖忖,说,有点儿。
我随即脱下印着B安标志的大衣,披在他身上,叮嘱道:老板…您安心坐,我去一下卫生间,一会儿就回来。
好的!他说。
我十多分钟后,又返回,老远就见那男人正破口大骂,NNN耙子…妳们这些狗杂种兔崽子往哪放跑呀,竟敢往老子身上甩…看大爷我逮住妳们,不把妳们一个个的鸟腿打断才怪哩!只见他怒不可遏,作势要追。
我见那群玩童作鸟兽散,才悠悠现身。
我对那人说:咋发恁么大火呀?
一群没素质的野兔子…往我身上直扔鞭炮,气s我啦!那人愤慎不平地答。
我持以无奈的神色,赔以同情,说,妳现在才知他们冇素质…是野孩子?
那人点点头,把大衣递给我,说谢谢!
我回道,甭客气!妳继续坐吧…我也该下岗了。
作别男人,挥手依依。
我想窃笑,却没笑。我就想,一群能把老师的烟给偷梁换柱的顽童,啥事儿干不出?他们放鞭炮时,难免不萌生出怪点子…要向我远距离施以恶作剧的。
它们不可告人的伎俩,终于被老衲不动声色地破了局。
世上哪有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为妳默默顶着挨炸而已。
1月8夜晚于苏州玉出昆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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