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黄昏的窗口

图文/莹盈水涧

朋友家的小朋友发来语音说，要过来看狗崽小憨憨，小憨憨正蜷缩在窗边的角落，打着悠闲的小盹儿。人慵懒地倚坐在黄昏的窗口，静候。

傍晚的天空，悄然更换了晨间碧空如洗的面容，一层层又稀又薄的白云，浮在头顶的上空，时而聚拢，时而扩散，时而轻染红粉，瞬息万变着。淡淡的霞光，在天边喷薄，一点点变成浅灰色，又一点点渐渐变得黯淡下去。心中的思绪，随着天光云影，也悄然变得宁静。

数只夜鸟，星星点点的，优美的曲线，划过天空，在栋栋楼宇与喧嚣之间，来来回回的飞蹿。轻逸的身姿，好似未沾染半分要归林时的倦意，在空中忘我地追逐彼此，追随夜风微澜的快乐。“快乐的小鸟”应是这般，不管世外有多热闹喧嚣，只要见得那日升月落，只要有一支绿枝可栖，记得自己是一只会飞的小鸟，都可以恣意自由快乐地飞翔，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宁静，属于自己的蓝天白云。

小鸟的身影，在空中画着时空，视线猛然一瞬的落入到庭前的林中。一棵黄槐决明，金灿灿的黄花覆满树。花开在此时，不必细数光阴，显然已经找不到更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浩大花事的甚勤。高大的棕榈、细叶榄仁、莲雾、黄金雨树、鸡蛋花树、长芒杜英、樟树、木棉、菠萝蜜、大叶紫薇、细叶榕……还有那些叫不上名的树，在无风的时空，显得格外的沉静。

不见叶黄铺满一地金色，几多大树们，抽出新芽、长出绿叶，婆娑摇曳郁郁葱葱，让人恍惚在这暮秋的时光里，感受着春天的里的那般生命的萌发，没有秋的萧瑟。大树们的逆时光生长，殊不知前方是否会有大风大雨，是否会有寒潮突袭。如此肆意的生命，何不是一种洒脱与浪漫。

鹅黄、嫩绿、肥厚……及远的目光，都是一片油光发亮。披着天空铺洒的淡淡的霞晖紫光，如烟染蒙蒙，掩映浓墨深绿的老叶之中，自然调配的色调，着实自风雅于天地乾坤。抽新芽，长新叶，在秋时，也散发尽不相同的韵味，秋还是秋！始终有着不同的味道，也在人的心头漾起一阵时光的微妙。

熙熙攘攘的喧腾，划破薄暮时分的沉静。昏暗收了天空的色泽。楼下甬道，行色四面八方的人群，人声沸腾，空气中飘荡起浓浓的人间烟火气。夜色起，点亮了暖黄色的路灯，点亮万家灯火。各种色彩交织在一起，有一种世间温暖入心。

几颗闪亮的星子，跳入视野，闪烁在空中，好似是在承诺，一个有日出的翌日清晨。一阵“啁啁啾啾”从窗外不知何处飘起，沿着声响，好似那自然界里的小精灵，正倚在窗台之下。一拨又一拨的声音，欲盖过世间一切的喧腾。因了这新来的声响，愈觉秋声沸腾，秋意味正浓。然，人在沉静倚窗时分，也总能邂逅不一样的风景，轻触心底一份不一样的时光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