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与六便士》这本书里,众所周知的是塑造了一位非常成功的画家的形象,作为艺术家的代表,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除了画家,作者还非常成功的塑造了一位作家,文中“我”本人。也许对比是不经意的,但足以看出来艺术家和画家的不同。
文中,斯特里克兰太太,画家的妻子,是两个人都认识的人。她是老公成为画家的第一个付出着。老公作为她安稳的老公的时候,幸福快乐,而且满足,但要去当画家,又不跟她做任何的商量,她是被动的,而且最终要她来承担他离去的所有的后果,没有人问过她可愿意,没有人关心过她是否能承担起来,没有人想过她怎么过以后的生活。画家一走了之,去追随自己的缪斯女神,而她不过是凡间普通的女子,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如果是用画家的眼光看,她就只是他追求艺术的障碍,扔掉不管就好了。是在文中作者的笔下,她血肉丰满,会满足,会笑,会悲伤,会强忍悲伤努力遮掩,她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可是她也是有感情有感觉的人间女子,需要责任,需要生活,需要照顾艺术家不管的孩子们,他可以为了艺术不做父亲,但她,不可以,她需要所有的坚强,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去做母亲。画家是离她最近的人,关系也更亲密,但把她的形象展现给我们,看到她的付出,承担与不容易的,确是文中的作者。
文中,那个可怜的老好和特惨朋友,就是除了内心像罗密欧,其他哪里都不像的施特罗伟,他是画家和作者共同认识的朋友。但他的悲喜人生可只有作家能看到。他自己画庸俗的画,获得了很多钱,但他很有自知之明,而且很有慧眼,他是第一个在画家一文不名的时候认识到他价值的人,并且想办法推荐那个穷困潦倒的真正艺术家,没有贬低,没有打击,没有用钱买回来算自己的,是真诚的赞赏。在那个画家快把自己折腾死的时候,救了他,然后就赔进去了自己的家,自己的爱,但最后生气的要撕毁那个混蛋画家的画,然后却发现那是真的艺术品,可那偏偏是用他妻子的生命与爱完成的艺术品。但这样一个人,在画家的心底,只怕练位置也没有,他不过是过客,提供了食物,没有提供,救了他性命或者没有救,抢了人家妻子,或者没有,他其实心底并没有太多的障碍,如果心里顾及顾忌那个他继续做他的尘世好男人好了,怎么做离经叛道画不惊人死不休的艺术家?所以,那个老好真可怜的胖子,所有的悲怆,就只作者看得见,然后呈现给我们,至于画家本尊。他看不见,看见也不管。
文中,那个叫做布兰奇的女子,是画家和作家共通过认识的第三个人吧。她为了画家,抛弃了深爱自己的老公,然后给他做情人,最后被抛弃自杀。另一个男子的珍宝对于画家来说,是:这很惨,我感到羞愧,因为我并不真正在意这件事。冰冷的机器人也不过如此吧,可是,被艺术俘虏了灵魂的画家就是这样的,对于他来说,那个女子的作用,是被放在画布上,变成用于表达的色块和形体。只有对于作家来说,才是“布兰奇一生,无论开始时有着多么美妙的希望和什么样的梦想,最终也就跟从来没存在过一样。好像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不可理喻的。”画家的眼睛里,那个鲜活的女子和画布,颜料什么,也没有什么不同。
艺术家负责燃烧生命,作家负责悲悯众生。
“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我描述一个冷酷,自私,粗暴性感的人时,还说他是一个伟大的理想主义者,然而事实就是如此。-----你不能因为他地址了诱惑,没有像我们大叔树人那样像俗世妥协而称赞他。在他看来,那样的诱惑根本不存在。到最后,文中的作家也是最理解画家的人,不忍心他的形象被人各种说,被刷上个各种色彩,被赞美成变形的样子,所以,写下他本来的形象。
也许正式因为懂得,作家笔下的作家记录的艺术家很少是喜剧。如果艺术家自己记录,他们可能也不觉得。艺术家的世界,就是他们的艺术本身,让舒伯特自己写,他的潦倒,根本就不存在,他就或在自己舒适华贵的乐谱里,让梵高自己写,他天天都在看着高远的天空和盛放如火焰的向日葵,至于一幅画是不是能换回来一个土豆什么的,他自己也许并不太操心,至于莫奈,他早上看日出,晚上看睡莲,没事在草地上吃吃午餐或者看看,他寂寞,他单枪匹马,他自己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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