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花碎叶记

墨记·日歌（壹仟零叁拾捌·2021.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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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花碎叶记

文/叶潇（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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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无论土地是贫瘠还是肥沃

所有的果实，喂养的

是年复一年永恒的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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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一个人在一群人的怀抱里

久久不愿瞑目

他一直在苦苦等待

那被淹没的孤独

是否有一天，能够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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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每一句话的意义

在很长的时间里，只能相报以沉默

那些无言以对的痕迹

就是历史蹒跚而行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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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在火焰中化成的灰烬

等待着一场春雨，在来年

再一次孕育

即将在下一个季节被毁灭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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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恳求你，用你手中的剑

斩断所有还在弹响的琴弦

我想听一听，杳无音声的世界

还能为我唱出一支什么样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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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从你的头顶撒落的那把尘土

是来自天堂么

我看见尘土中埋着一滴泪

就像一粒不愿再发出光亮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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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你折断了我的翅膀

让漫天飞舞的羽毛

把我的哭泣

飘满彩虹消失后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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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破茧而出的每一只蝴蝶

把密不透风的死亡

拥抱成了一片翩翩飞舞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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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如若没有流水

江河的印记

会让大地布满永不愈合的伤痕

看一枚残存的鹅卵石

讲述时间的坚硬与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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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除了流星

还有谁

能够身披火焰铸就的铠甲

去跟随广袤无垠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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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我们是一群游向北冥的鱼啊

在我们身后

深情的海洋，因为悲痛而日渐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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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一片森林的记忆

无非是一粒种子。一朵花。一片叶。一枚果。

而被森林养大的那个孩子

会采摘一片缥缈的云

加入到森林郁郁葱葱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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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一个失去了生命的人

终于能够用一块墓碑

坦承对自己的全部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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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在不能入睡的黄昏

在无法醒来的清晨

阴睛不定的天空

就是我们悲欢未卜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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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为何。洗净了整座山岗的泉水

却永远也洗不净

我们汗流浃背，污浊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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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在一只乌龟的背壳上

端坐着一个行色匆匆的身影

似乎是我们的祖先在缓缓而来

似乎是我们的孩子在慢慢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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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太阳和月亮掉进了海洋的时候

我的眼睛

因为一滴滚落的泪

而破碎在宽广的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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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沉睡在泥土的肩膀上

沉睡在河流的怀抱里

我一次又一次欲言又止

何时该破土而出。何时该顺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