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和大王、瑞、敏、利去前山峰,给好友的爱人奔丧,心情沉重。
车子刚拐到xx家那一道街,远远就看见蓝色的大棚,几个帮忙的街坊正在忙着固定遮阳的棚。
灵棚已经搭好,像蒙古包,xx的儿子和他的几个堂兄妹穿着孝服分跪两旁。
xx的弟弟骑着三轮车往东走,可能去拉什么东西。他跟xx长得太像了,长相、神态都像,恍惚中,我感觉xx并没有走。
“孝子接纸了。”主事的长者拉长声音喊。
xx的侄子跑过来,双膝跪下,给大王磕头,然后,把大王手中的花圈、黄纸、鞭炮接了过去。
“县城的好友前来吊唁,孝子灵前致哀,一鞠躬、二鞠躬……”主事者喊,我们五个排成两排,在灵前鞠躬,我的眼泪不由自主流了下来。
娜,从院子里走了出来。长长的卷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打理了,显得枯黄,她眼窝深陷,颧骨显得特别高,两只眼睛感觉特别大,她没有化妆,脸上有了好多斑点。一个爱朗诵、爱主持、爱表演的美人,憔悴得只省骨架,一阵风就有可能把她刮走。
“我遵从xx的意愿,只在他的朋友圈和我的朋友圈发了讣告,其他人都没通知。xx不想惊动更多人。”娜说。
我昨天看到了娜发的朋友圈。是娜的文笔,朴实又饱含深情,让人心疼。全文如下:
讣告
夫君xxx,汉族。因病医治无效,于二零二二年六月初九(7月7日)10时30分与世长辞,享年46岁。一生为人纯善,谦和得体,光明磊落。尊从夫君遗愿,于今天下午2:00–3:00,在xx火葬场举行遗体告别仪式。
六月十一日在xxxx镇前山峰举行悼念活动,谨此讣告。
愚妻xx携子女泣告
二零二二年六月初九
这是娜昨晚写得诗。我看后一夜没睡。脑子里转悠的都是她和他的画面。
他和她1998年春节结婚,感情深厚。xx长相英俊,为人谦和,对娜体贴入微。娜喜欢播音主持,喜欢朗诵,他就给她买最先进的设备,给她弄了专门的播音室,让她尽情享受、发挥自己的特长。
xx是校长,更是模范丈夫。他把娜宠成了小公主,啥心都不让她操。所以,娜单纯得就像个孩子。
如今,宠她的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走了,留下娜和两个还没立业成家的孩子,实在可怜。
“丁儿来了。”拉着xx妈妈的手,我泪流满面。我跟xx的姐姐红是同事,在娜和xx没结婚之前,我就来过阿姨家。还在他们家住过,阿姨和伯父待我特别亲。后来,娜和xx恋爱、结婚,我和娜志趣相投。我远离妈妈来到了娜的老家上班,她的娘家、婆家就成了我常去的地方,她的亲人也成了我的亲人。
“唉!俺娜命苦啊!xx得病这两年,娜伺侯得可真周到,洗啊!涮啊!给xx擦身子,洗脚,知道俺xx爱干净,俺娜天天给他洗好几遍,可把俺娜拖累苦了。大家都帮我们,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花多少钱俺都愿意,只要能保住俺儿的命……现在钱也没了,人也没抢救过来……”阿姨越说越伤心,一个劲儿咳嗽。我赶紧扶她躺下,让她歇一歇。
在xx昏迷的那一天,阿姨无缘无故摔倒了,左腿不能下地,需要躺床上静养。
伯父硬挺着和大儿子、三儿子操持着二儿子的丧事。这个年轻时走南闯北做生意的老人,是强忍着心中的伤痛啊!
我没看到铮儿,小姑娘才上四年级,不知道她知不知道,疼她、爱她、常带她出去玩的老爸再也不能陪她了。
真不能看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们几个人都落了泪。
只能安慰他们,xx解脱了,再也不受病痛折磨了。
xx,今天是你出殡的日子,一路走好,天堂里没有病痛,你一定要开心地活着,保佑娜和两个孩子,还有你的父母亲朋平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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