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的我,总是会经历浑浑噩噩之后才制定一个行动计划,却在执行过程中被懒惰和疲惫打败;偶尔也想要打破身体的极限全力一博,却发现有些事情做起来是那么力不从心;还有时会觉得自己明明在做一个看似非常正确的事情,却发现自己痛苦不堪。
为什么总是有事情不能遂人所愿?
为什么生活不能把握在想象之中?
为什么自己有时候并不能听自己的话?
直到有一天我在晨跑的时候,忽然发现人的个体虽然看起来是一个独立整体,却不得不承认,它内部并不协调统一。“我”是一个词,却有三个内涵。想到这些,我才有些理解自己,也把困扰释然。
“三个我”的理论
关于人格结构,弗洛伊德把它分为本我、自我和超我。其中,“本我”就是生理需要和原始本能,非意识的活动;“超我”是有道德规范和社会良知的高尚品格;“自我”则是在现实生活中,做合理决策的真实自我。
换个比喻来说,就是每个人心里住着一正一邪两个主人,恶魔的本我总是和天使的超我掐架,外在表现出来的自我则在两种心理的相互拉锯中进行决策。
但是这个理论毕竟纯粹从内在的人格结构上,在平行关系上进行划分的。当用它分析我的晨跑感受或者毅力问题的时候,即使道理是正确的,却也觉得缺少了一些环节,并没有解决我的困惑。
我的“三个我”
“三我结构”并没解决我的问题,主要有以下几个问题:
其一,没有跑步的肉身感受,而切身感受又着实存在和影响着我。其二,本我和超我大部分似乎都是在日常想法中可以意识到的东西,没有把潜意识加进去,角度不一样,根源没有解决。其三,我觉得决策的自我并不需要存在,它是三个我相互“斗争”之后自然而然发生的结果。
所以,三我结构是在探讨人格的构成,是讨论我们内心对行为进行选择的时候发生的“内心戏”。为了更明白我身体的里里外外发生了什么,我选择从另外一个角度,粗浅地把自己从外到内分为三个“我”组成,这三个我不再是平行平等的关系,而是由表及里、步步深入的关系。
第一个“我”是人最外面的这一层皮囊,它只是副肉体,没有真实的思想却有自己的生老病死等等有机的客观规律;它可以借由第二个“我”给我们感觉,比如疼痛,疲惫,乏力等等。
第二个“我”是发端于大脑皮层,能通过这幅皮囊表达出来的情绪和意识动作等。它是每天都能被人感觉到的东西:喜怒哀乐、怨恨嗔痴、推理演绎,但是所有肤浅的思考却只能是生物性的应激反应,如果不能向内心深处反思,算不上有效思考。(当然也可以说,即使思考得再怎么深入,也不过是体内蛋白质的传递游戏,不能较真)
第三个“我”,则是无法外露也不易发现的潜意识或者隐性价值观,我猜想它深藏在人的内心深处,却控制着前面那两个我的表现。它是深入骨髓、很难更改的价值认同,比如人生观。
肉体“我”
我觉得第一个肉体的“我”是拿来用的,我们借由它来与这个世界的各种物质发生联系,所以,不应该过于惯着它。它也有着无限的潜力,只是被另外两个“我”限制住了——不是“你不行”,只是你认为“你不行”;也不是你认为“你行”就行,而是你必须根本上“真的行”。
第一个“我”很怪,它虽有疲惫和病痛,它却不能准确地将这种不好的变化表达给意识层面的“我”。于是,往往只有到了疲惫不堪和病入膏肓的时候才会被第二个“我”意识到,继而做出一些亡羊补牢的行为——看病。但是,我觉得培养一个人的感受敏感性,第一个“我”的病变和恢复是可以在更早期的时候被察觉的,这就是第二个“我”的作用了。
意识“我”
第二个“我”的作用之一就是反应出第一个“我”的状态,比如它经常会释放出第一个“我”很疲惫的信号。这时候需要提高警觉,到底是第二个意识的“我”的懒惰思想在起作用,还是第一个肉体的“我”真的累了或者生病了。所以最好不要听从意识的谗言,而是去觉察自己的肉身,你才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像病倒之前人体大都会有先兆,那些各种异于常态的表现就是一种信号,我相信人可以拥有这种觉察。
此外,第二个“我”还有很多作用,在困难面前感觉无力,从而自控力崩溃、犯了拖延症;在外界环境变化的时候,产生喜怒哀乐的变化等。它在大多情况下只是信马由缰,肆意妄为。需要坚持的是,不管第二个“我”表现出的是厌烦抵触,快乐高兴,还是愤怒不安,都不过是一种表象,而这种情绪或者意识的来源,最终都可以追溯到你心里对于某种东西的价值判断。这种观念体系就是下面的第三个“我”。
观念“我”
如果想要控制意识的不合理的应激反应,就需要唤醒第三个“我”,它就是所谓的我们内心深处的那个自己,或者叫做潜意识。他的确很深,他也从来不发什么声音,只是默默地控制前面的那两个“我”。
当然,唤醒潜意识并不一定意味着对抗,而是发现它们,从而做出合适的调整——其一可以顺从,对于那些诸如内向外向等无所谓对错的观念,就说服自己顺应和服从自己的价值观念;其二可以改变,发现潜意识里诸如习惯性逃避等不好的心智模式,改变来升华自己。
痛苦的来源
最后,如果有一部分潜意识不为自己所察觉,而我们又选择了与之相违背的事情来做,那么意识和肉身有时候会联合起来,产生痛苦难过或者疼痛疲惫等一系列抵抗性的反应。从根本上简单地说,这就是三观不够成熟健全,也不够明显可见的时候,三个不同的“我”存在着相互冲突。
比如,第二个“我”本以为是出于正确的价值观去准备健身塑型,便立下计划和规矩每天指挥肉身去做那个健身课程。然而,第二个“我”却每天都觉得健身很痛苦,第一个“我”也总发出疲惫的信号。终于有一天,我们因为一点情绪波动,压垮了意识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放弃了。
其实我认为这是因为我的潜意识里是没有正确的健身观,不认可健身的健康利益,而想要健身的真正潜意识不过是想要满足虚荣心。可是虚荣心是无法得到满足的,所以人才会如此痛苦。解决办法只有改变第三个“我”对于健身的潜意识认知,放弃虚荣心驱动力,从健身本身出发,不然健身计划早晚会失败,会放弃。(有的人虽然痛苦依然可以坚持,则意味着他们有着更加强烈的潜意识在支撑着,比如你虽然讨厌你的工作,但是你喜欢这份薪水)
按照目前的思考,我认为只有慢慢练习让三个“我”统一起来,才会解决生活中的痛苦,这也就是三观逐渐成熟的过程。而统一起来的关键是发现最深刻的那个自我,属于第三个“我”的价值观念,也就是达到这样的状态:第三个“我”认可这个事情的价值,第二个“我”做这个事情会有良好的情绪和意识,第一个“我”则充满了做这个事情的力量。让第三个“我”驱动决策,不要让第二个“我”随心所欲。
结论的应用
当我坚持晨跑到某一天突然领会到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每天起床跑步就不是一个困难的事情了。因为我总能从懒惰的想法中跳出来,以第三个我的视角去看第二“我”的挣扎,去关心第一个“我”的状态。然后就很容易撇开那种堕落的思想,去做应该去做的事情。
其实,做到每时每刻的察觉非常难,所以才会有冥想和瑜伽这样的练习吧,但是我做的事情比冥想简单一点,充其量是一种自我审视。
我也经常觉察不到第三个“我”,也经常陷入第二个“我”的情绪漩涡,从而导致一些不必要的浪费和做出错误的选择。甚至,可能现在我也一直走在错误的道路上,不过还好的是,“知道自己不知道”比“不知道自己不知道”要进步很多。
为了更好应用这些结论,我还是找到了两个具体实施的办法:一个是自言自语,一个是上帝俯视。
通过自言自语,用第二人称可以进行询问,也可以开展劝慰,甚至可以进行对质,轻易不要用责备就好。通过这样的对话,经常会让我冷静下来,从而发现一些不容易察觉的想法,从而纠正或者强化。
通过上帝俯视,我可以从纠葛纷乱的肉体和意识中跳脱出来,不必批判或者奉承,只是做个旁观的第三者而已。只是看这躯壳到底出于什么原因做什么事,做什么事又有什么结果,从而获得尽量客观的角度。
写在最后
诚然,在自我修养的路上有很多困难,我的想法也相当不成熟,更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但,它是我探求人生路上的一个重要节点,肤浅亦可持之,知行合一,自勉无妨分享,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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